安以然臉色大窘,水潤潤的眼睛抬眼看他一樣,又低下去,臉上幾不可見的飄上了些緋色,俏生生的綻放,低聲說:“沈祭梵,幹嘛扯那麼遠……”什麼孩子不孩子的,她還沒長大呢。
沈祭梵拿眼神睥睨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安以然後仰避開他的手,低低的抱怨:“你剛捏我鼻子我就想說了的,你摸了我的腳,又用摸了腳的手摸我的臉,多那個啊……”
沈祭梵愣住,她這什麼態度?還嫌棄他?
“我就摸上了,怎麼地?”沈祭梵把人給逮住,往懷裏一拽,手摸上她的臉,又搓又揉又捏,隻把安姑娘一張白生生的臉搓得通紅滾燙。
安以然推開他,連滾帶爬的避開他退得老遠,臉被他弄得生疼,氣得直嚷:“沈祭梵,你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你一來就欺負我,你怎麼這樣礙?”
沈祭梵好整以暇的聽著她的抱怨,愉快的接受,他就這樣兒了,怎麼地?挑挑濃眉,戲謔的看著她。
安以然從地上爬起來,隨意拍了拍褲子上土,動了動腳,能走路,扭頭瞪著沈祭梵說:“我不跟你回去,我有地方住,你家幫傭也不是那麼好做的,你每次都強迫做那種事,我很不高興!所以,我不要跟你回去,我以後就在這裏,你走吧,不送了!”
沈祭梵也站起來,雙手插兜裏,抬眼看向,神情淡淡的,目光卻很危險:“然然,我沒什麼耐心。我有我的態度,我今天放下態度來這裏接你,可你給臉不要臉,那我們就這樣散了吧,以後分道揚鑣,再不相見。我不是閑得沒事可做,來這裏本來就荒唐,這是唯一一次,既然你執意不跟我走,那就這樣吧,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安以然最聽不得這些決絕的重話,心裏有些酸酸澀澀的,眼眶忍不住紅了紅,吸了口氣說:“沈祭梵,你老這樣,把話說得這麼嚴重。”
雖然她知道這結果就這是這樣,可就不能給她點希冀的空間嘛?非得把話說得那麼透,那麼一針見血,多傷人啊。
沈祭梵挑起抹冷笑,眼神冰冷得嚇人,已經沒了多說的耐心,看著她,說:“我問最後一次,你是留在這破地方,還是跟我走?”
安以然糾結了,姥姥讓她離開,他們並不希望她留在這裏。她其實,真的想過再回去找他啊,可是,肖鷹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回響。她也有自尊的,雖然她的尊嚴在殘酷的現實麵前顯得異常荒唐可笑。
可,她當初離開的時候,是真下定決心不回去的。現在,又回去嗎?他們該怎麼看她啊?
“對不起……”安以然剛說了這三個字,沈祭梵目光一暗,轉身大步就走了。
安以然傻愣愣的看著沈祭梵偉岸的身影越來越遠,凹凸不平的路麵,他如履平地,絲毫沒影響他挺拔的身姿。
“沈祭梵……”
安以然忽然好想哭,或許也意識到她這是放棄了什麼,可能、可能不是一次簡單的機會,她是放棄了一個心地還忽明忽暗的人。
姑娘本來是個糾結得令人恨的性子,做一個決定後就需要人不斷的勸說,反複說,即便她心裏是明明白白的,自己也想的,就是習慣性的糾結個四五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