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剛跑幾步,就被人給拉住了。安以然驚嚇不輕,回頭一看,嚇得慘叫連連,邊推邊打,忙不迭地的後退,腳下一絆“咚”地栽倒在地。
“你,你……是人是鬼……”安以然嚇得,臉色幾近死灰,心跳得老高,一雙眼睛撐得大大的,望著麵目全非的霍弋。
這廝夠狠,脖子上,胸膛上,手臂上全是清晰可見的抓痕,滿身血跡就跟從染缸裏爬出來一樣。一臉的血,倒是臉上沒有傷痕,這能算不幸中的萬幸。完好的衣服如今竟成了一片一片,極可憐的掛在身上,露出的肌肉布滿傷痕,打眼一看,這不就是個血人?
安以然連連後退,驚恐無度,舌頭都打結了,一句整話說不出來。
霍弋火冒三丈,指著安以然大聲吼:“你說我是人是鬼?就是想著我送死是吧?可惜了爺爺我是九命身,哪那麼容易死?呿!你個白眼兒狼,你竟然就那麼跑了?你真那麼跑了,好歹我們是一起上山的,你就算遠遠看著也不至於讓人那麼傷心啊?跑就跑吧,好歹你該在山下等著我吧?你竟然等都不等,轉頭就走?我是那麼不招人待見啊?好歹我也是個人不是?”
安以然驚詫良久,是人吧,是人就好,雖然恐怖了點,但是是活的。
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是不大敢接近霍弋。畢竟是被狼咬了,萬一有什麼病毒感染到他身上,就跟那些科幻片演的一樣,他被病毒入侵,變成狼人怎麼辦?
“我,我沒想走,我就是去叫人來救你。我等了你礙,可你很久沒下來,我都跑下來了怎可敢一個人再上去?所以,我隻是想去找人。”安以然岔岔的說。
說實話,是她做得不對,一般這種情況吧,他們還同生共死共患難才對,可她扔下他跑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也真是,太無情了點。
頓了下,覺得不應該,可忍不住又為自己解釋說:“我要不先跑,我們兩個人都得死。這樣二選一的情況下,活一個總比死兩個好吧?再說了,你這不是活著下來了嘛?我要沒跑,興許不能幫你,還會給你添麻煩,我也是考慮過的。”
霍弋那臉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當然,被血染了也看不出來。
雙手鷹爪一般在她麵前比劃,狠狠的咬牙道:“死丫頭,我恨不得掐死你!”
他後麵安排的精彩內容多著呢,她竟然就那麼跑了,白費他心思。安以然往後躲了下,跳開兩步,腆著笑說:“別掐,我給你叫救護車還不行嗎?我真沒想丟下你不管的,你信我礙。”
好吧,她變壞了,學會說謊了。可她堅信這是善意的謊言,實在是看見霍弋那雙已經要噴火的眼睛她怕呀,這好難得從狼口逃生撿回一條命,如果被他盛怒之下掐死了,那她掛得也太冤了吧?自我安慰道:一個小謊救條人命,功過相抵。
安以然剛掏出手機,救護車已經到了。安以然愣了下,轉頭看霍弋:“你打的電話?”
“不然我是坐這等死嗎?”霍弋吼了她一句,心裏又低咒了聲,該死的,來這麼快,差點就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