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安以欣問話,安以然還是出聲,不樂意出聲唄,生悶氣呢。
安以欣有些上火,俯身搶了安以然的畫夾,帶著火氣說:“你啞巴了還是聾了?沒聽到我跟你說話嗎?安以然,你看看你這性子,真是……”
“礙,我怎麼樣爸媽都還沒說話用得著你來說嗎?你不說以後都不會再管我的事嗎?真是的,誰稀罕你管了呀?你看看我的畫都成什麼了,就因為你這一動,我今晚上還得熬上半小時重畫。”安以然也是真有點火了,皺著眉嚷嚷出聲。
安以欣在搶她畫夾的時候太突然,安以然筆下沒注意,畫夾一被拉動,筆尖停在畫紙上拉出老長一條墨線,長到整篇畫紙,分外清晰。是鉛筆能擦掉沒錯,可那已經在畫紙上拉出很深的紋理了,就算能擦掉畫稿也是白費,必須得重畫。
能不生氣嘛?安以然氣鼓鼓的瞪著安以欣,可惜她到底不是暴力女,不然早跟安以欣打起來了。安以欣臉上冷冷的,大概也意識到有點過分了,沒說話。安以然奪回畫夾,撕了畫稿準備重新畫。
動作幅度有點大,旁人眼裏,那就是撒氣來著。
安以欣頓了下,冷聲說:“行了,不就是一張畫嗎?多畫當練手了。”
安以然差點就想說,她工作的時候都不喜歡被人打擾,難道別人就喜歡嗎?真是高高在上慣了,老這樣不尊重別人的勞動,難道就隻有自己做的事才算正事,別人做什麼都胡鬧嗎?畫漫畫也是,做策劃也是,沒一樣安以欣能看得上的。
想了想,還是算了,一家人才和和氣氣的過日子,這要是鬧起來,誰都不安生。到頭來為難的還是隻有父母,安以然想,就算這來之不易的家好了,不鬧。
“明天讓大哥給你買張拷貝台吧,以後像這樣出錯的時候,直接拷貝著來,要快很多。不然每天多重畫兩天,你還要不要睡覺了?”良久安以欣才低低說道。
安以然手上鉛筆頓了下,拷貝台是做動畫的人必備的工具,可好在她現在隻是畫漫畫,不用畫運動規律,所以買拷貝台倒是多餘了,用不上。
“反正我也用得著。”安以欣頓了頓,接了句。
安以然一聽,高興了,多一個人用就不算浪費,仰頭應話道:“好啊。”
到底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安以欣一示好,剛剛那茬兒就算過了。擱下畫夾問:“你不睡,找我什麼事啊?是有事吧?”
除非趕工的時候,安以欣作息向來規律。畢竟不如安以然年輕,二十八九了,必須得注意這些。到底也是愛美麗的女人,對自身要求很嚴格。
“約謝豪出來吃個飯吧,以前的事就算過去了,都在一個城市生活,還能老死不相往來嗎?我們是有修養的人,約個時間吃飯,以前的恩怨都結束。”安以欣想來想去還是打算直說,就一個目的,她想見謝豪。
本來以為已經忘記了,可在見麵之後她才猛然驚醒,對謝豪的愛,竟然已經延伸到骨髓,不看不碰不想,他會暫時被掩在心底。可不期而遇之後,就是再也克製不住的想念,他的聲音,他的臉,一遍一遍看著手機裏的照片,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