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呢,姐,你來看看我吧,我可想你了。”生病的人啊,總想著別人能惦記著自己,害怕被人遺忘,躺床上這一個星期她幾乎就是無人問津的狀態,說到底挺委屈的,生病連個遞水的人都沒有。小助理都還是她打電話硬叫來的,再不打電話,她就得餓死了,病情反複的原因大概也是沒吃東西給餓的。而這樣的時候就想家人朋友來看看自己,讓人覺得還是被人關心著的。
“沒空,周六記得過去,就這樣,我掛了。”安以欣果斷的掛了電話,她確實很忙,一般也不認為安以然能有個什麼問題,安以然就是小題大做的人,一般大事是從不說出口,小事經常嘴上念那種,所以安以欣根本沒放在心上。
安以然那個委屈,到底還當沒當她是家人啊?好歹她也給家裏寄吃的了啊。
想想又有些後悔,還是不應該搬出來,要麼也該等生病之後再搬出來,在家多好,有人關心,還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悔死她了。可又不想給安父打電話,到底不想讓他們擔心,在外住的兒女,大抵都是報喜不報憂,她理解為這叫懂事。
小助理給安以然熬了白粥就走了,這小妞最近在談戀愛,掉蜜餞罐子裏去了。是公司新來的同事,還是她老鄉。小助理老家是南方的,對方人一進公司,兩人就火速對上眼了,主要他們倆還有個很強大的優勢條件,那就是老鄉。
小助理談戀愛人人都送上了祝福,就小趙兒一個人在不高興,能高興得起來嘛?沒人跟他鬥嘴了,沒人跟他搶位置了,連中午吃飯都不找他了。一背後就狠狠念著那對狗男女不得好死,麵對小助理時恨不得都貼上去了。可人家小妞如今已經不鳥他了,這讓小趙兒很失落,所以假公濟私,每天大量的工作對給小助理,就讓小助理忙得連飯都吃不上他才開心了。
安以然趴在床上唉聲歎氣,頭暈沉沉的難受,嗓子都冒煙兒了,幹得難受:“小助理,小助理給我杯水……”
沒聲音,她忘了,人剛才就走了呀。安以然登時就委屈了,電話直接撥給沈祭梵,不管接通沒接通,就開始一通大哭:“沈祭梵老混蛋,老壞蛋,我恨死你了,我都病了這麼久你還不來看我,我要喝水,我要喝水沈祭梵,我嗓子都冒煙了,眼睛都快瞎掉了,皮膚也幹了,嘴巴也裂了,肚子都餓得貼後背了,都快餓死了,沈祭梵,我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快點過來,沈祭梵,我要喝水沈祭梵我要喝水,我要渴死了,聲音都啞了……”
燒得糊裏糊塗的,早忘了他們倆正在賭氣來著,原因還不是因為安姑娘死不肯跟爺住淺水灣,兩人正在冷戰中。沈祭梵一星期前在她樓下等了一晚上,安姑娘愣是倔強的沒下樓跟他走,窩被窩裏睡大覺,第二天下樓時就看到沈祭梵怒紅的眼睛冷眼看她,然後開著車子絕塵而去。之後,一星期沒給她一個電話。
安以然覺得她的堅持是對的,還沒結婚呢,她想在結婚前自己生活一段時間有什麼不可以?結婚後一輩子都住一起了,這麼點時間都不給她,也太小氣了點。
安以然最先還是大聲兒的嚷嚷,漸漸的變小了,再到沒有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