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豪再錯,罪不至死啊。那麼積極奮進的一個人,怎麼會這麼極端想到死呢?
安以然很怕身邊人遇難,她總會好一陣睡不著覺,心慌慌的,頭靠著沈祭梵胸膛,低低的說:“怪不得昨晚上我做那些夢了,沈祭梵,是不是有什麼預示啊?”
“然然,別胡思亂想,跟我們沒關係的人,想那麼隻會給自己添煩。不要想了,嗯?”沈祭梵埋頭吻著她頭頂,低低的安慰。
“我有點害怕,沈祭梵,那是我的朋友,我沒辦法冷漠的看著這樣的事發生,我沒辦法一點不去想,沈祭梵,我沒辦法那樣。明明,昨晚上還好好的,我好後悔跟他說話,不跟他說話,我現在也不會這樣害怕,沈祭梵,怎麼辦?我好害怕,我怕他會來找我,昨晚都做夢了……”安以然語無倫次的說著,有些輕微的發抖。
沈祭梵低低的歎口氣:“傻瓜,然然,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這麼惦記我?”
安以然猛地抬頭看他,伸手捶打在他胸口急急吼出聲:“沈祭梵,你胡說什麼呢?你好好的怎麼會死?”眼眶一紅,忽然哭出聲來,埋頭趴在他懷裏大哭:“你別說這樣的話來嚇我好不好?沈祭梵,我真的好害怕,真的害怕。”
“好了,傻瓜,整天胡思亂想。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或許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你沒有看新聞,新聞上說,他公司已經資不抵債,身上還欠了不少工程賠款和未和解的官司。銀行,高利貸的人每天都找他要債,他已經無路可走。你朋友當初在公司出問題時候完全可以宣布破產,可他並沒有那麼做,他應該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公司有那一天。而現在,大概是已經無法再支撐,所以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其實是解脫不是嗎?如果,你們是朋友,你就該為他感到高興,至少,他在另一個世界會過得輕鬆一點。”
沈祭梵掌著安以然的身體,伸手握住她雙肩看著她繼續道:“然然,你心裏害怕,是因為你覺得對他有愧,隻有逼他走到這一步的人才會這樣。如果你問心無愧,就該釋懷看開一點。這其實是件好事,不是嗎?你該為他脫離痛苦而高興。”
“沈祭梵……”安以然是真的不知道,原來謝豪已經那麼慘了。可明明,他的公司發展得很好啊,不是已經是上市的大公司了嗎?怎麼會一下子就這樣了?
“一夜之間達到頂峰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有,一夜之間富翁變成乞丐分文不剩的更不少,這就是商業,這個世界裏,沒有永遠的強者,爬得越高,就有可能摔得越慘。你要知道,決策者在做任何一個決定時都是擔著風險的。沒有人能保證百分百的盈利,更沒有永遠的贏家。”沈祭梵認真的跟她說著道理。
安以然推開沈祭梵的雙手,頭埋進他懷裏。沈祭梵索性把安以然打橫抱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肩背,再低聲道:“乖寶,作為他的朋友,可以為他難過,不值。但是,作為一個商人,輸不起的人,是永遠不會成功的,這就是他的結果。”
“別說了,沈祭梵,讓我靜一靜好嗎?”安以然閉上眼,不想聽他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