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桐如果一直不醒,我就殺了你們全家,再自殺,反正這世上我已經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任何留戀了。我還怕什麼?我隻有一條命,換你們全家,太值了。”張書桐血絲布滿的眼眶一片赤色,是仇恨翻卷而起的怒火。
安以然看著眼前已經完全沒了人性的大男孩,她就見過他三次,這第三次連前兩次的幹淨男孩子的影子都不見了。安以然站起身,看著他用極其憐憫的目光和語氣說:“張書桐,你真可憐。”話落轉身走了,獄警帶著她消失在張書桐眼裏。
安以欣是在第三天出現的,安以然連質問的心思都沒有了。她忽然覺得心裏好累,不想再見家裏人,一個都不想見到。
“有什麼話就快說吧。”安以然語氣淡淡的,臉上也沒有安以欣想象的任何憤怒表情,眼睛沒看她,盯著手指看,雙手輕輕交握,是一種很放鬆的狀態。
安以然現在隻是在等沈祭梵,不知道他要什麼時候才回來,他每次去西班牙都會停留比較長一段時間。因為KING集團最初的總部就在西班牙,如今遷到京城,但在西班牙的公司都還在。再有,他的家在那邊,他每次過去,都不會這麼快回來。隻希望,他能在接到孫烙的電話後早一點出現在她麵前,她可以等的。
安以欣笑了下:“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安以然聽見她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微微抬眼,目光有些犀利,看向安以欣:“我的好姐姐,似乎,你該對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應該是什麼?撞死張啟華和張可桐的,不就是你嗎?我還能說什麼?”安以欣低聲道,“案子已經結了,你再拖也還是這個結果。不過,我知道你就算被判了死刑還是會安然無恙的出來,前提是你在那位爺心中真有那麼重的分量。”
“安以欣,知道‘無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安以然冷笑出聲,“你就是因為我後麵有沈祭梵撐著,所以才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是嗎?可如果,我在他心中沒那麼重的分量呢?安以欣,你不整死我就不甘心是嗎?”
安以然後麵一句是吼出來的,那邊獄警立馬大聲警告出聲,如果情緒不穩定,立刻結束見麵。安以然漸漸壓下火,側目冷漠的看了眼嚴肅的獄警,坐下去。
安以欣依舊無動於衷,語氣依舊冰冷,“正好用這件事測驗你在那位爺心中的分量不是更好?以然,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就算,”安以然忽然笑起來說:“就算沈祭梵沒能及時回來,或者他不救,你也不會逍遙法外太久。張書桐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所以他隻是順水推舟指證了我。你知道他當時在跟可桐通話對嗎?那你知道可桐跟他說什麼了嗎?你以為張書桐不知道誰才是撞死他父親的人?嗬嗬,就算張書桐被你花言巧語給蒙騙,還有可桐呢。你以為法院一直沒有給我判刑是因為我拖著是嗎?不是,因為重要的目擊證人和受害者本人還沒死。我的好姐姐,你覺得,小孩子會不會說謊?”
安以欣臉色變了,張可桐還沒死?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