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歎氣,掰著指頭掐來掐去,到底是自己吃虧了還是婭菲爾吃虧了。算了下,報紙上說婭菲爾挺慘的,就當報仇了。她也不要再計較那麼多,畢竟婭菲爾的母親萊希夫人是婆婆的親妹妹,親戚嘛,鬧大了還讓別人看笑話。
沈祭梵雖然沒明著給她一個交代,可也還是做了一些事的。比如,婭菲爾從醫院出來應該恢複好了吧,可到現在還沒有來找她的麻煩,無疑是沈祭梵給過警告了。安以然望望天花板,她大人大量,不計較。
伯爵夫人在看到安以然出現在宴會當下,就已經猜到是誰讓她來的。無非就是想讓安以然當眾出醜,可安以然出醜,代表的就是婭赫家族,更是兒子。所以伯爵夫人才拒絕承認安以然是婭赫家的人。
本以為安以然會忍受不住,轉身就走的,可沒想到那女人倒是傲氣,直接往裏麵走了,不過,安以然在皇親貴胄麵前為兒子爭了口氣,伯爵夫人多少釋懷了幾分。
眼看著兒子又要離開,伯爵夫人急了。伯爵公送來的信伯爵夫人又看了一遍,還是遲疑著,到底是違背倫理的事,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會令婭赫家族蒙羞,更令她兒子蒙羞?並且,在兒子還沒有厭棄安以然的時候對她動手,這就是逼兒子跟她反目成仇。
信紙拆開,又合上,抬手遞給吉拉:“燒了。”
“是,夫人。”吉拉接過去,應了句。
雅拉在伯爵夫人另一邊站著,信上的內容她多少瞟到了些,心裏有些擔心。可想了想,覺得夫人應該不會答應。畢竟,少夫人是王室承認了的,而且,就算看在伺候了公爵大人一場,夫人也不會那麼狠心答應吧。
伯爵夫人轉向雅拉,雅拉當即回過神來,微微欠身道:“夫人?”
“去告訴少夫人,讓她準備下,跟我去趟伯爵府。”伯爵夫人出聲道。
雅拉心裏一驚,夫人她真的……雅拉麵色無常的點頭:“是,夫人。”
出了門,雅拉目光垂下去。躊躇片刻,還是上樓去了安以然房間。她不忍心又能怎麼樣?這些事情,她一個下人能有什麼資格去插手?
敲門進去,三兩句把事情說了,一刻沒多停留,直接轉身就走了。
“去伯爵府嗎?”安以然看著冷冰冰的雅拉轉身出了門,自己嘀咕了句。
無奈的歎口氣,好吧,是長輩,畢竟是沈祭梵的父親嘛,婆婆說去,那就去,好在不是她一個人。安以然一直沒對沈祭梵提過,她對他父親的感覺不是很好。因為畢竟是自己公公,而且又沒住一起。如果說出來,反而給沈祭梵添堵。
安以然去衣帽間換了衣服,很快下樓。等了好一會兒伯爵夫人才下樓,安以然笑著走過去伸手扶住夫人,輕輕喊了一句,然後問:“去伯爵府有什麼要事嗎?”
伯爵夫人看了她一眼,道:“換身素淨的衣服,去墓園,見艾瑞斯的祖父。”
“哦……是。”安以然詫異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後又忍不住的高興。夫人帶她去將沈祭梵的祖父嗎?這是不是表示她已經接受了她?
趕緊轉身上樓,換了一套正式一點的套裝,下意識的還是拿了淺藍色的那套。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最近她看藍色特別順眼。匆匆換了衣服,在胸前別了朵素淨的白色小花,然後把頭發也放了下來,安靜的披在身後,再度快步下樓。
伯爵夫人不是宗教徒,心裏愧對的隻有先租。帶著安以然先去了墓園,帶著鮮花和虔誠,伯爵夫人跪在墓碑前行著懺悔的大禮。
國內祭拜是要燃香蠟燭紙,可這邊似乎隻需要帶束鮮花,因為伯爵夫人什麼都沒準備。大概,心意最重要吧。安以然安靜的看著,她來這裏之前沈祭梵也沒教她怎麼祭拜,所以隻能看著伯爵夫人做,等伯爵夫人做完後她再依葫蘆畫瓢跟著做。
伯爵夫人終於起身,麵色很是肅穆。安以然趕緊上前,照著伯爵夫人的樣子一下給跪了下去,行著大禮。在心裏忍不住巴拉開了,說:“祖父您好,您肯定不認識我。我先自我介紹下,我是從東方來的,我叫安安。您一定能聽得到我說話,對吧?我聽沈祭梵說過您的很多事情,聽說您當時還特意去了Z國,您去的那時候還是在打仗是吧?您去中國遇到了祖母是嗎?亂世佳人礙,我想,可能因為您和曾祖父的原因,所以我的丈夫才那麼眷戀Z國。我要想您稟報一件事情,就是您的孫子,我的丈夫,他以後將定居在Z國京城,您千萬不要怪他,因為他有一半是Z國人。”
安以然心裏巴拉了一堆,完了後仔細想了想,道:“嗯,因為我沒有很好的家庭,沒有很強的能力,而且一無所有,又不聰明,所以外麵很多人都說我配不上沈祭梵。可是,爺爺,我是真的喜歡他,我相信我能和他相守一輩子。請您接受我,請您支持您孫子的選擇,好嗎?”
安以然又巴拉了些別的,主要就是孫烙的事。因為沈祭梵的主母是孫烙爺爺的親妹子,這中間是什麼關係,她也不清楚。她就跟孫烙熟一點,所以把孫烙給出賣了,完了後又說了些討好賣乖的話,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