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祭梵目光冷幽幽的落在她抬起的臉上,盯著她白生生的俏臉,隱晦不明的笑了下,眼底同樣有失望,盛怒不見,是耐人尋味的打量。
“慢性自殺?好得很,然然,我養了頭徹頭徹尾的小白眼兒狼。”沈祭梵起身了,目光淡淡的從她身上移開,沉穩的步子邁出去,陰鷙迫人的氣息更沉更重的罩在他高大的身軀上,失望之極的冰冷聲音傳出來:“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我不管了。”
安以然的心忽然一痛,眼淚順著臉就滾了下來,慌亂的喊出聲:“沈祭梵……”
安以然緊緊的跟上去,從後麵緊緊抱住他的身軀。淚濕的臉貼在他炙熱的後背,低低的哭出聲:“不要走,沈祭梵,剛剛不都是好好的嗎?為什麼你又生氣了?你別這麼就走了,沈祭梵,我也好傷心,我也難過呀,你別動不動就走人好不好?如果是我說錯了話,我道歉,我認錯還不行嗎?你別走。”
沈祭梵那顆鋼鐵鑄成的心,是真被這小東西給刺了一下,有種心痛的感覺在蔓延。
他不懂愛,他在學。
他隻想把最好的給她,可能,是真的做得太過了,並不是所有好的她都會接受,盡管她那麼乖,那麼聽話,可她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會有脾氣,她有接受不了的東西,是他強加得太過了。可,要讓他什麼都由著她,讓她胡來,他做不到。
難道,想給她好的,這樣有錯?
她年紀輕,還小,懂的無疑沒有他多。這樣的情況下,她的事情他替她做主了,這樣不行?他是為她好,現在她不明白,往後就會懂。
可惜,這過程中,他拿捏的程度沒掌握好,讓她反感了,是真的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反感到了這種程度。
“然然,知道嗎?隻有我,才是真正為你著想。”沈祭梵低低的出聲,這其實是在為自己辯解,她說他是在逼她慢性自殺,這話何其傷人啊?
不僅將他對她的好一下抹除,還扣了頂如此令人沉痛的帽子。她知不知道她身邊的人,誰都是因為她有利可圖才給她三分好顏色?人與人的交際,她不懂,一味的相信別人。誰能比他對她更好?他要的就隻是她聽話的呆在身邊,這樣多了?
“沈祭梵……”安以然低低的出聲,她說錯話了,她認錯還不行嗎?有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嗎?根本就還沒有說什麼,他一生氣就走人,那她該怎麼辦?
安以然抓著他的衣服,轉到他身前,反手把門關了,又把沈祭梵推進屋裏:“沈祭梵,我道歉好不好?對不起,你不要走,我們好好談一談,可以嗎?”
她剛才也生氣呀,可她生氣是自己調節,深吸氣後冷靜下來才再跟他說話繼續談。可他呢?他生氣就走人,怎麼可以把她扔下這樣就走?
沈祭梵垂眼看她,大掌卡在她肩上,安以然沒再推他,而是停下來抬眼望他。
無疑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繼續談話的耐心,他隻要結果,直接出聲問:“然然,對於我的安排,你聽還是不聽?”
安以然又被堵了一下,搖頭,趕緊出聲:“不是這樣的,沈祭梵不是這樣的,我們好好談談嘛,你不能直接就來這麼一句,我覺得我好冤礙。沈祭梵吃飯的問題我們先不談好不好?我知道你為我好,我雖然不高興,可我都還是聽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