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坐了會兒,不停的歎氣,起身,“我去給爺換藥。”
直接就走了出去,沒留任何藥物在那邊就是怕安以然做出對爺任何不利的事來。她現在,是頭號危險人物。她是帶著仇恨回來的,誰知道她會不會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一刀捅進爺的心髒?藥物就更危險,她要是存心要爺的命,讓爺悄無聲息的沒了氣息,那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安以然眼裏的仇恨,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約克徑直就去了主樓,倒是他多想了,就算姑娘真要爺的命,也沒有那本事。安以然哪去弄那些藥?約克那是以己度人,當所有人跟他似地。
安以然坐在床邊,捧著沈祭梵厚實的掌,眼淚掛在眼瞼上欲滴未滴。
沈祭梵受傷,她也不好受。她是厭煩了他,可不想他有事,她希望他一輩子都像神一樣健健康康的,不要出任何問題。安以然從來沒想過,這個高高在上,向來輕易而舉就能左右她的強大男人,竟然有一天會倒在她麵前。
沒人能夠理解她心裏的恐懼,她的慌亂和無助。
安以然捧著沈祭梵的手,拖著往自己臉上貼,又怕抬起他的手臂會扯動他身上的傷口,所以又爬上了床,趴在他身邊,將他的掌心貼在自己臉上,低低的出聲:“你醒來好不好?沈祭梵,你別睡了,我害怕。”親了下他手背,再說:“我再也不推你了,沈祭梵,你可不可以醒來?你不要生病,你不能生病,我怕……”
他就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安以然無法想象,這個男人要是真的病倒了她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縱使要離開,她也希望他一直好好的,像神一樣一直高高在上。這樣,她才會安心。
從來沒想過他也有病倒的一天,他在她心裏,就是最強悍的存在啊。
約克敲門的同時就進來了,安以然被嚇了一跳,慌慌的從床上爬起來。
約克看她那目光就跟看什麼病毒一樣,安以然潤濕了下唇,咬牙,從約克迫人的目光中滑下了床,安安靜靜的退到了一邊。
約克卻繞了個大圈子把安以然擠開,麵無表情道:“麻煩,退後!”
安以然咬著唇,愣是被擠退了幾步,安以然隻能站在角落。看著約克給在沈祭梵胳膊上連著注射了三針,藥水全部推進去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床邊站著。
安以然站得有些累,直接靠在了牆上。約克看了看時間,轉身走了出去。安以然見約克總算走了,禁不住長長吐了口氣,走近床邊。一條腿剛爬上床門又被推開了,安以然下意識的抬眼,身子就那麼尷尬的半跨在床沿邊。
約克聲音冷冷的,出聲道:“安小姐,別靠近爺,否則爺傷口會感染病菌。”
安以然愣了下,停頓片刻後還是一揚滑下了床,站在床邊,約克再度出聲:“安小姐,角落的距離才合適,為了爺的健康,您還是在牆角站著吧。”
安以然那顆玻璃心啊,差點兒又碎了一地。再堅強淡定的心境也禁不住幾個冷嘲熱諷啊,用力咬了下唇,還是轉身又回了角落。
約克見安以然配合的退後,轉身又出了房間,不過每隔十分鍾,五分鍾都會借故進來檢查下情況,看樣子是真把安以然當賊在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