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東西,朕都想要一瓶了。”順帝瞧著幾個公主眉開眼笑的,也跟著笑了。
沈雲謠微微垂首,欠身道:“都是些女兒家玩賞之物,讓陛下笑話了!”
“哈哈哈,伶牙俐齒的丫頭!朕看你是舍不得,罷了罷了!”順帝開懷一笑,語氣柔和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
沈雲謠淺淺一笑,屈膝道:“往年都是長姐獻禮,且都得貴人誇讚。今年換做宛平,心裏著實忐忑。沒成想,卻是連累了父親和長姐。”
順帝聽了這話,臉色突然冷了下來,轉身盯了沈峰父女一眼。
連嬤嬤將匣子重新捧了下去,顧皇後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雲凰,眼底劃過一絲冷怒。
這個丫頭心思歹毒,竟敢算計到宛兒身上,我今日豈能饒她!
“沈大小姐,本宮看你是得意忘形了。”顧皇後的語氣十分不善,眼底浮上一層冷厲。
得意忘形四個字落下來,眾人心裏依稀想到了什麼。再看跪在地上的沈雲凰,可就想起來了。
按規矩,隻有各家嫡女有獻禮的資格。往年安平侯府的禮,可都是從這位大小姐手裏獻上去的。
而這位大小姐,似乎是庶出的。
莫非?想想之前的那些傳言,眾人心裏也就明了了。
安平侯這份居心,還真是……
沈雲凰知道自己敗了,低頭,閉了閉眼:“臣女知罪!”麵色蒼白,嘴角帶著苦澀的笑。
“既然如此,本宮也看在宛平的份兒上不再深究此事。隻是你和沈三殿前失儀,當罰掌嘴二十。
回家去當謹守本分,好好學學《女戒》。你們的嫡母已逝,本宮自會派教養嬤嬤過府親自教導。
什麼時候學好了,什麼時候出門,免得自打臉麵!”顧皇後語氣平緩,但是這責罰卻並不輕鬆。
當眾掌嘴,這是連帶著安平侯府的臉也打了。
“這賤婢欺君罔上,當庭喧嘩,拖下去杖斃。”顧皇後猛地一拍食案,嚇得眾人心裏一驚。
海棠哭鬧著磕頭求饒,然,為時晚矣!方才那兩個小太監一左一右拖著她殿外走,任憑她如何呼救,都無動於衷。
殿外很快就傳來一聲一聲的悶響,倒是沒有聽見海棠的叫聲,估計是堵了嘴。
沈雲凰暗自咬牙,隻覺得那些亂棍是打在她身上一般。疼在心裏,卻又無能為力。
安平侯府在宮宴上可謂出盡了風頭,最好的和最壞的都聚齊了。
沈雲凰和沈雲珊結結實實受了二十記耳光,但看二人不堪入目的豬頭臉,或許遠不止這個數。
宮裏的嬤嬤是不會徇私留情的,因為她們還不夠格。
翌日傍晚,她乘著易千辰的馬車回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傳旨的宮人。
消息於半日前傳到了安平侯府,已經人仰馬翻的侯府又不得不重新振作起來。
掃幹淨門麵,掛上紅綢,鋪上嶄新的地氈。闔府上下,盛裝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