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兒惶恐，的確不知祖母為何事惱了謠兒。”沈雲謠微微垂眸，眼底閃過一道銳利的暗光。
老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怒氣衝衝的開口道：“你當著永嘉郡主的麵兒羞辱珊兒還不算，竟然縱容丫頭將珊兒從樓梯上推下去。你簡直沒把我放在眼裏！”
“祖母明鑒，謠兒不曾做過這些。”沈雲謠恭恭敬敬地朝著老太太磕個頭，言語間盡是委屈。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寧嬤嬤，取家法來！”老太太疾言厲色地衝著寧嬤嬤喊了一聲，恨得咬牙切齒，就差撲上去咬她了。
楚夕月見她如此態度，壓下心頭的不滿，悠悠開口問道：“沈老夫人是幾品的誥命？”
老太太臉色一紅，轉而十分不悅地盯了楚夕月一眼。心裏暗罵，好一個沒教養的丫頭！
老太太雙手死死攥著手杖，幾乎是從牙縫兒裏擠出一句：“老身並無誥命！”
“那就是倚老賣老了！讓陛下欽封的縣主跪拜，還要動刑？”楚夕月嬌笑一聲，言語間帶著濃濃的不屑。
沈雲謠眼底閃過一抹讚賞，暗歎楚夕月好一張利嘴。也許她是有口無心，卻不知正好戳中了老太太的痛處。
老太太臉色青白交加，氣得身子直抖：“孫女不肖，老身自有教訓的權利。”
“真是笑話！沈老太太單憑沈三一麵之詞就要定罪，當本郡主是死的？”楚夕月眼神微冷，視線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兒，最後落在沈雲珊身上。
沈雲珊冷不防對上她探究的眼神，有些心虛地垂下頭去，緊緊絞著周槿的衣角。
周槿也有些心虛，悄悄抬頭向沈雲凰投去求救的眼神。
沈雲凰心下不屑，卻還是笑著開口對老太太道：“祖母息怒，郡主說得有理。三妹妹怕是摔得不輕，思緒難免混亂。我想五妹妹定是被冤枉了！”
老太太聽了這話，深深看了沈雲珊一眼，見她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不由得信了三分。
“有些人就是不長記性，覺得皇後娘娘罰的不夠重？”楚夕月一聲冷笑，看向沈雲凰的眼神裏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沈雲凰臉色一白，強自鎮定心神：“郡主教訓的是！”
“本郡主沒心思聽你巧言令色，既然沈三撞壞了腦子，那就好好養著吧。最好找個人看著，省得放出去亂咬人，丟人現眼！”楚夕月笑著從桌前起身，毫不留情地丟下一句。
在場之人，除了沈雲謠外，皆是顏色一變。目送她離開了屋子，一個個好似泄了氣的皮球。
屋子裏的氣氛好似結了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老太太抓起茶盞猛地砸了下去直覺得喉間湧起一絲腥甜。
沈雲珊偎在周槿懷裏，恨得直咬牙。偏偏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唯恐老太太遷怒於她。
傍晚時候，府裏迎來了兩位教養嬤嬤，並帶著顧皇後的懿旨。
沈雲珊被罰了一個月禁足，並且又挨了教養嬤嬤十個大嘴巴。
可最慘的卻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