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凰頭也不回地往外走,眼神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溫度。
周槿直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摟著沈雲珊的手緊了緊,一個踉蹌跌坐在榻上。
吳嬤嬤長長一歎,想勸慰兩句,卻又無從開口,隻好沉默著。
晌午時候,執素來報,說是青玉出去了一趟。
沈雲謠緩緩一笑,大姐這是要狗急跳牆了。也是,錯過今年的大選,她的美夢就算碎了。
青玉是嗎?
入夜,沈雲謠穿著身半舊的衣裳從屏風後出來,站在流珠跟前轉了一圈兒:“怎麼樣?”
“小姐這身打扮也好看。”流珠瞧著眼前打扮清麗的沈雲謠,麵上含笑。
沈雲謠俏皮一笑,眼珠一轉衝著流珠行禮道:“見過流珠姐姐!”
流珠一愣,轉念想到她存心打趣自己,臉色微紅嗔道:“小姐越發頑皮了,這會兒沒什麼人,奴婢送小姐去青玉房裏。”
“走著!”沈雲謠擺擺手,摸著發上的丁香花銀簪笑了笑,這個青霞還挺有錢的。
流珠輕輕推門,側身讓沈雲謠進屋。
彼時青玉是側身躺在榻上,背對著門口。聽見看門的動靜,隻當是青霞回來了也沒吱聲。
“青玉,還不起來見過小姐!”流珠見她仍舊躺著,沉聲說了一句。
青玉身形一頓,而後匆忙翻身下榻。
瞧見屋裏站著的沈雲謠一身丫鬟裝束,就連發飾都和青霞差不多,心裏詫異之餘又不敢怠慢。
鞋都沒穿,忙跑到沈雲謠腳下跪下誠惶誠恐地磕頭謝罪:“奴婢該死,請小姐責罰!”
“你是青玉?”沈雲謠看了一眼這個瘦瘦小小的丫頭,有些訝異。
青玉今年不過十四,身形瘦小,生就一張老實本分的麵相。身上的衣裳很幹淨,頭上隻戴了一朵櫻桃紅的絨花,不見任何配飾。
“奴婢不敢!”青玉心生惶恐,她畢竟做了虧心事。
如今沈雲謠半夜穿成這樣出現在她房裏,她的心早就提了起來。
流珠見她這樣也不成樣子,溫聲道:“還是穿上鞋子再來回話!”
青玉不敢怠慢,匆忙轉身找了鞋子穿上。一雙手緊張地捏著衣角,垂首盯著腳尖。
沈雲謠見她不肯坐下,也隻好隨了她。
流珠見她遲遲不肯張口,隻好說了一句:“你當真以為這世上有不透風的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青玉兩眼一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沈雲謠見她淚水漣漣,忽然想到流翠的那番話。看著她道:“你與飛煙情投意合倒是難得,隻是別被蒙了眼。雪青和你們也是同鄉,聽說他們兩個私下倒是多有往來!”
青玉身子一晃,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沈雲謠:“小姐說什麼?”
“雪青和飛煙本是同鄉,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流珠在一旁添了一句,語氣平淡。
沈雲謠冷笑:“天真。”
青玉猛地抬頭,對上沈雲謠沉靜幽深的眼眸,一下子就泄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