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煙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胸前滴血的劍尖,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瞪圓了眼珠子朝著地上撲了下去。
熒惑收回長劍,抽出帕子來細細擦拭著殘留的鮮血。長劍入鞘,她勾唇一笑,眼底帶著嗜血的淩厲:“不自量力的東西!”
“多謝熒惑救命之恩!”沈雲謠緩緩一笑,近前與她拱手行禮。
熒惑微微挑眉,斂去周身的殺氣,漫不經心地笑笑:“你袖中自有乾坤,殺十個他都綽綽有餘。”
沈雲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轉而朝著緩緩離開的馬車,眸光一冷。
沈雲珊,後會有期。
“你何時學會了沈雲凰的字,那個草包竟然連一絲懷疑都沒有。”熒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想起她留的書信,眼底帶著疑惑。
沈雲謠緩緩收回視線,笑道:“人總是願意相信想要相信的東西,像與不像,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
熒惑微微擰眉,隻覺得問了倒不如不問,這丫頭說話怎麼這麼多彎彎繞繞的。
“沈雲珊不是個心細的,何況沈雲凰常年不在侯府,我學上三分足矣。”沈雲謠抿唇一笑,又解釋了一句。
這一次熒惑倒是聽得明白,連連點頭。
此時望江樓門外,沈雲凰神色慌張地端著手,來回踱步,並不時東張西望,似是在等待什麼。
楚夕月手裏提著兩盞花燈遠遠地走過來,瞧見她這副模樣,皺了皺眉:“沈雲凰風風火火的幹什麼呢?”
“看看去!”紀綾不悅地搖頭,見楚夕月快步走過去,也忙牽著陸琳琅的手追了上去。
沈雲凰目光一瞥,瞧見正匆匆過來的三個人,微微低頭,眼神一閃掩去欣喜,換上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迎上去急急開口:“郡主可曾見我五妹妹?”
三人皆是一愣,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她身上。瞧著她淚盈於睫的模樣,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沈大姐姐這話問的奇怪,謠兒不是跟你在一起的?”陸琳琅見楚夕月丟了手裏的花燈就要擼袖子,搶先一步將她攔在身後,笑著反問一句。
紀綾輕輕扯了扯楚夕月的肩膀,對上她染著怒氣的眸子,為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楚夕月會意,冷冷瞥了沈雲凰一眼,這才作罷。
沈雲凰秀眉微蹙,頗為自責的垂下眼:“是我不好,方才街上人頭攢動,我一個人扶著五妹妹著實吃力。偏巧當時戲台上正好開唱,我與五妹妹在橋上被來往的人群推了一下,我摔了一跤,等站起來再看的時候,哪裏還有五妹妹的身影。”
“這麼說,你把謠兒弄丟了?”楚夕月嗤笑一聲,冷聲質問道。
沈雲凰似是更加難過,拿帕子點了點眼角,艱難的點頭:“是我不好,我已經讓人去找了,想來應該無事。”
“哼,最好沒事。要不然,我饒不了你!”楚夕月冷冷丟下一句,轉而叫道:“踏雪,速去找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