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陰沉著臉,本想立刻動手殺了宋恬,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終究沒有出手,隻是仰天長歎了一聲。
貓妖王也沒有動。要是道行不失的話,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現在,他根本沒有動手的能力。
他隻是默然低下了頭。
他聽懂了國師的長歎聲,同殿為臣這麼多年,他有怎麼忍心對他們下手?
宋恬的投降,立刻形成了一股多米諾骨效應,那些官員們紛紛跑了過來,嘴中說道:“是啊,宋尚書所言極是,二皇子是聖上的親骨肉,效忠二皇子就是效忠聖上。”
有幾個因為走得急了,差點摔倒。
徐琛哈哈大笑:“好,你們都是朝廷的好官員,二皇子會重重利用你們的。”
說實在的,這樣的結果,出乎他的意料,本來在他的心中,有三分之一的官員投誠,已經心滿意足了,可是,沒想到,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投誠了,看樣子,就連二皇子也高估了這些官員的忠誠度,在生死存亡麵前,什麼忠誠什麼報效朝廷,都成了一句空話,隻有活著,才是實實在在的。
那些官員們站到徐琛的身後,臉上沒有絲毫的內疚之色,相反,喜氣洋洋,討好地多徐琛說:“徐兄弟,我們好歹也是同殿為臣,對二皇子向來看好,希望今後大人能在二皇子麵前為兄弟美言幾句。”
徐琛笑著說:“好說,好說,大家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今後,二皇子要治理國家,還需要諸位的努力。”
“我等一定肝腦塗地,誓死效忠。”
……
看著這一幅幅奴顏婢膝,極力討好的醜態,貓妖王和國師氣得肺都炸了。
身邊的孫才怒道:“這就是朝中的大臣,想當初,聖上對他們何等看重,可如今,危難一到,一個個都露出了本來麵目,真是不要臉。”
國師道:“這世上不怕死的忠臣畢竟很少,人各有誌,我們也不能太過相強。”
貓妖王道:“國師所言極是,不要說是他們,就算是歸為王爺,在危難時刻,也會挺身而出,舉起反旗。”
國師一愣,道:“聽王爺之言,難道妖王中已經有人投降二皇子?”
貓妖王搖了搖頭說:“不是投降二皇子,而是投降了大皇子。”
國師驚道:“大皇子?難道大皇子也造反了?”
“皇帝的寶座誰不想坐?大皇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善類,對皇位一直虎視眈眈,隻是攝於聖上的威名,一直不敢動手罷了,現在,見二皇子已經率先動手,自然也不肯落後,帶著人殺向後宮去了。”
國師道:“有這等事?不知道,大皇子麾下有些什麼人?”
貓妖王道:“說出來,國師可能會不相信,大皇子已經拉攏了大將軍權平,白虎王等人。實力非同小可啊。”
國師長歎一聲:“天亡我朝也!”
本來,一個二皇子造反,他還有信心把這場叛亂鎮壓下去,所以一直在金水橋邊堅持著,心想,隻要勤王兵一到,打退他們不是什麼難事。可是,現在聽說大皇子也造反了,存著的一點信心立刻消失全無。憑他一己之力,真的很難回天。
他看了一眼貓妖王,苦笑著說:“貓妖王爺,聖上把這個爛攤子交給你我,看來,今天這個爛攤子非打爛不可。”
貓妖王說:“盡人事,聽天命,你我隻能如此了。”
話語間充滿了淒涼和悲哀。
就在這時,隻聽見對麵徐琛大聲說道:“國師,王爺,兩位都是國之重臣,二皇子對兩位一直很器重,行事之前再三交代我,務必要保全兩位,兩位隻要願意投降,二皇子還是會以原職委任。”
在徐琛看來,滿朝文武都已經投降,國師和貓妖王已經失去了堅持的意義,所以,此刻說出這樣的條件,他們兩個一定會答應。
國師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邊,身邊隻剩下了孫才和那些禦林軍戰士,還有就是剛剛趕到的貓妖王和他的王府衛隊。
國師對孫才說:“你帶著他們一起過去吧,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了。”
孫才說:“國師,我們誓死和你在一起。”
國師搖了搖頭說:“孫才啊,現在的形勢你也看到了,無論戰與不戰,都已經失去了意義。不錯,我們是想保護好朝廷,保護好文武百官,可是,現在他們都已經投降了,他們的安全已經得到了保障,他們已經用不著我們的保護了。我和貓妖王受聖上的重托,要我們扶持三殿下,可是,事到如今,三殿下蹤跡全無,我們還有必要保他嗎?剛才,宋尚書說的不錯,二皇子也是聖上的親骨肉,他登基也是一樣的,你們此刻過去,也算不上是叛逆。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