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的陽光總是這麼刺眼,讓人渾身覺得不舒服。
曆茗樾麵露難色的走向與清然四人約好的酒館,她努力克製自己不再回憶剛剛與道士的交談,那句“你這輩子都不會和他有善果的,你記住了,你絕對不能愛上他”卻總是在單曲循環。
她那雙如古潭之水般冷靜的眼眸開始隱隱發紅,抬起手,手背上留下一滴波痕。
真是世事難料,誰會想到我被曆童童推下湖之後,前世我們不能長相廝守,今生卻被算命道士勸說不能愛上你……
這是曆茗樾一生的痛處,即使前世李鋅背叛了自己,將自己研製出新裝備的信息散布出去,但是,自己就是莫名的相信與愛著這個男人。
“小,不,少爺,您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不太好?”
不知不覺中,曆茗樾已經走到了酒館門口,在門口候著的清然急忙跑了過來。
看著清然幹淨的眼眸裏流露出的關心,她冰冷的心開始一點點融化,柔聲笑道:“無事,興許是有些餓了,你怎麼在外麵,不是讓你們進去邊吃邊等我嗎?”
清然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緊張的說道:“少爺,您是主子,我們本應伺候在您身旁的,哪能先用膳。”
曆茗樾眉頭一皺,這事的確是自己疏忽了,這不是21世紀,而是一個古老封建的時代,主貴奴賤的思想早已深入骨髓,而不是21世紀的人人平等,這種思想強製灌輸給他們斷然是不行的,慢慢來吧,卻又奇怪的發現另外三人並不在門口候著,詫異的問道:“那清文清莘清眸呢?她們三個人去了哪裏?”
在前麵領曆茗樾去包廂的清然的腳步不由得頓了頓,立刻轉身跪倒在茫然的曆茗樾前麵。
曆茗樾顯得有些茫然清然的舉動,不禁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她們三人去了哪裏?”
“我們四人本是在門口候著的,後來遇到一個俊美公子和小姐,清文許是第一次見這樣好看的人兒,不小心將手帕掉至那二人前麵。”
曆茗樾不由皺了皺眉頭,又是清文,冷聲道:“那後來呢?”
“奴婢離著遠,不成聽清說了什麼,那個公子便邀請我們一同去樓上吃飯了,奴婢不放心,便說留下來等您……”
嗬嗬,好一個不小心,我看是刻意為之吧,剛剛回到星茗山莊,就想著攀附哪家的公子哥兒,早就看出來這個妮子有些小心思,可沒想到打得竟是這般主意,但隻要別給本小姐惹事就好。
清然悄悄抬頭,看著曆茗樾陰晴不定的臉色,急忙說道:“小姐,這事不怪清文,是奴婢沒有管好她們,您要怪就怪我吧。”
雖然清文是個不頂用的,但是這個清然倒是忠心耿耿的,就是太重姐妹情誼,什麼都想攬在自己的身上,真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揮了揮手,無可奈何地說道:“罷了罷了,你領我去她們那個包廂。”
剛一靠近清文所在的包廂,便聽到清文正柔聲的說道:“小女雖自幼學習詩詞,卻並非如此精通……”
正說著,一男子朗聲笑著:“清文姑娘,你可真是太謙虛了,誰人不知京城裏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京城裏的大家閨秀?我怎麼不知道這個清文是哪家的小姐,竟做了我曆茗樾的丫環,可還真是委屈了她。”門外的曆茗樾冷笑道。
清然原本紅潤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這清文到底和那個公子說了些什麼,竟讓公子誤會清文是哪家的小姐,這下可該如何是好,大小姐一定生氣了,清文這欺主的罪名定是坐實了,輕一點的是帶回山莊重打一百大板,保住一條性命,重了則是打完板子,喊來人牙子賣出去做暗娼。
殊不知,曆茗樾愛玩的天性來了,倒是想看看清文這個妮子如何怎麼圓這個場子,輕叩了包廂的門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