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眸子暗了暗,待將左右摒去後才終於開口:“我希望你明天去找睿王,告訴他關於昨晚的事情其實是個誤會,讓他把顯兒放了吧。”
黎音眨巴了幾下眼睛,悠悠開口:“好巧,昨夜父親將我叫到書房,說的正是此事。不知母親可知我當時如何回答的?”
她說著臉上的笑意越發濃了幾分,麵對大夫人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她甚至還氣定神閑的端起茶杯來,悠悠抿了一口,且還是那種回味無窮的感覺。
大夫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三分,臉難看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黎音!”
“恩?”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那麼也就沒必要再繼續遮遮掩掩什麼了。
大夫人定定望著黎音,聲音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你這是鐵了心要與我為敵了是吧!”
霎時,連帶著整個房間內的氣氛也變得凝重而僵硬起來,就好似溫度一連降了無數度。
黎音緩緩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弧度,沒有說話,卻隻是淺笑。
但意思卻已明了。
兩個女人對視,眸色凝沉,帶著濃濃對峙所產生的火藥味兒。即便如此卻誰都不肯相讓,一時間僵住了。
大夫人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顯然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黎音居然會這麼不給麵子,公然當麵反駁!
畢竟為了等黎音,大夫人已經在這裏等了那麼多時辰,算是給足了麵子。
然,饒是如此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得到。
見大夫人這就離開,黎音自然也起身相送,輕笑道:“夫人慢走。”
而此刻大夫人的臉色幾乎已經黑成了碳,握在長袖下的手早已經暗暗刺握成拳,甚至那尖銳指甲已經緊緊沒入掌心內,自是一番錐心之痛。
反倒黎音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了幾分。
待人離開後,蘋兒快速走進來,幾乎是哭喪著臉開口:“主子,您這是瘋了嗎?就算不想答應大夫人,但至少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呀。”
但黎音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幾分,而漸漸這情緒卻又變成了冷笑。
看來這府裏是待不得了,那棟從上官家贏來的院子看來得加緊裝修了,黎音是真的受夠了這破地方,還真是一日都得不到清淨。
“無心,房子裝修的事情就交給你上心了,可以稍微簡陋點,大不了等咱們住進去以後再繼續修葺嘛!但必須要加快速度,明白麼?”
“是!”
黎音吃完午飯休息了一陣子後,就出門去了。
她去了睿王府,繼而又與之一道去了天牢。
刑部尚書嚴貫是個鐵麵無私的人,據說為人剛正不阿,別管是達官貴人還是皇親國戚,隻要是牽扯到涉案,那麼無論誰來都沒麵子。
黎音在聽聞此人品德後,自然是一百個放心的。
而事實上,黎無靖已經派人悄悄送了書信給嚴貫,卻很可惜那信便猶如石沉大海般,再也沒了音訊。
因為嚴貫在看完後,直接刷刷刷撕了,然後扔進了紙簍裏麵。
說起來,這還是黎音頭一次來古代的天牢呢,總體和影視劇中所展示的場景差不多,隻是味道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刺鼻,甚至空氣中還夾帶著一股讓人隱隱作嘔的氣味。
黎顯被關在倒數第二個單間內,此刻早已經沒有了平日裏的囂張與霸氣,整個人耷拉著腦袋更似一隻喪家犬般的存在。
他在聽到腳步聲後忽得一下子抬頭,隻是在看到黎音後,他那雙原本灼灼的目光瞬間黯淡了下來,隨機又轉化成了濃濃恨意。
真的是那種泛著寒光猶如狼一般的目光,陰森森的,像是要將人給生吞活剝下去。
是的,如果可以,黎顯恨不得立刻手撕了黎音。
可惜,他沒這個機會哦~
“哥哥,看在咱們是一家人的份兒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吧,這件事情是誰指使你幹的。或者說還有沒有什麼其他同夥兒。”此刻黎音表現的輕柔極了,就好似正在誘惑小紅帽犯罪的狼外婆……
但黎顯卻依然惡狠狠瞪了她一眼,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恨恨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隨你們便!老子今生最恨的就是攬命閣那些背信棄義的小人!”
的確,攬命閣的確是有規定的,不能輕易透露顧客信息,這是起碼的職業操守。
然,誰讓黎顯的命就是這麼不好呢。
誰讓他要下手的那個人是黎音,那麼這一切的規矩就不再說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