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的瞥了眼隨墨,然後說道:“如果前輩說出如果破了這封住去路的屏障,晚輩可以讓前輩再次見到前輩的夥伴們。”黑晶繼續在指尖轉動,聽似溫和的話裏帶著不可忽視的威脅:“當然,如果前輩不想要這些‘夥伴’,晚輩自然有法子……嗬嗬……”
‘徒弟,不得不說,你這兩聲嗬嗬讓為師的肝結結實實的陣痛了幾下。’雖然說魂體是感覺不到五髒六腑,也不可能有痛感的。可是,他就是很清楚的感覺到那個位置痛了。
“死前吃那麼多藥物,肝髒自然符合不了。痛一痛也就習慣了。”信步走到隨墨身後,問:“沒事吧?”
按了按還在隱隱抽痛的位置,可憐兮兮的抱著她的手臂,腦袋也枕上她的肩:“清兒,胸口好痛哦。”他怎麼才反映過來現在沒有人打擾他和清兒的兩人世界呢?就連清兒的獸獸也被封在了戒指裏,這個崖底就他們兩,多美好!
“隨墨。”墨可清稍稍側頭,笑如春風。手毫不客氣的擰住他的臉:“不是說過,不要用這種腔調說話嗎?”才正經了幾分鍾就恢複成這讓人心裏發毛的樣子,他似乎是在打什麼鬼主意的時候才會這樣吧?
白影晃晃悠悠的飄到墨可清的另一側,學著隨墨的抱著她的手臂,說‘寶貝徒弟啊,你肯定看出來他的特殊了吧?所以呀,叫聲師傅,師傅告訴你怎樣延續他存在的時間。誰讓他在為師的地盤亂來呢?有這麼多屏障也敢亂用外力,這不找散嗎?’
散,魂飛魄散。強大到已經沒有任何追求的他死前所下的禁製屏障,本來是給自己下的,沒想到,死後的他竟然沒有半分力量,更無法依靠這道強製性的屏障讓自己魂飛魄散,不再輪回。夥伴們也在他麵前一個個化作結晶鑲嵌在了石壁上,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早已經擁有了全世界,並不是強大到什麼也沒有。
像是要應征他所說不假一樣,隨墨的手臂竟然在那麼一瞬間成透明狀。墨可清嘴唇一抿,隨墨是重要的,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沒有去細想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很平靜的說:“師傅。”
“清兒……”隨墨妖紅的眸閃過一絲挫敗,指尖緊摳掌心,心中漸漸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恨意。他第一次開始怨恨那些人!
“隨墨,我從不相信偶遇也不相信所謂的命運安排。你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我麵前我並不想多問,我隻要知道你不是我的敵人就夠了。誰對我好,誰不好我清楚。我的生命中,家人永遠是第一位,而朋友是第二位。你……是朋友。”為數不多的朋友,她很珍惜。
隨墨眼裏閃著不明的情緒看著墨可清,在她麵前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直視著她,說:“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他們,那些記憶零零碎碎的拚湊起來,讓我知道我是在乎他們的,我一直在守護他們。他們施加在我身上的東西我一一接受,可是,此刻,我真的很想親手將他們毀滅!”
拜師,可能是件小事並不至此。但是,她是驕傲的,她即便是風輕雲淡的笑著,眼裏的倨傲也不容他忽視。舉手投足間無時無刻的吸引他的是她與生俱來的自信。在他眼裏,她隻是輕輕一笑,也仿若是站在最高的位置,俯視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