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阿回到莊子時,整個莊子已經燈火通明,舅舅從鳳府帶來的丫頭小廝忙上忙下的,屋裏傳來說話聲。
平日裏這莊子就住著她和外祖母已經幾個伺候的丫鬟,如今這人來人往的,倒是一掃平日的冷清,熱鬧得緊。
鳳阿突然就有些不習慣了,路過的丫頭見到鳳阿,行禮道:“鳳阿小姐,少主和幾位小姐都在屋裏等著您呢。”
鳳阿有些忐忑的往裏屋走去,平日裏隻有她和外祖母在,再晚回來外祖母也不會過問她的行蹤,隻是今日到底不同。
果不其然,裏屋擺著宴席,外祖母坐在首位,鳳棲舅舅坐在外祖母左下方,芙姨坐在外祖母右下方,她旁邊坐著蓉姨,幾位姑父也依次坐著,鳳阿的幾個表弟因為年歲小,不懂這席間的暗流湧動,埋頭吃著自己的飯食。而鳳儀卻是跪在一旁,低著頭,俏麗的臉滿是委屈,幸好她膝下墊著軟墊,蓉姨就算對自己女兒嚴厲也不忍心讓她吃太多苦頭。
鳳阿一進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鳳阿身上,芙姨的幺子鳳彥今年才六歲,生得粉雕玉琢甚是可愛,見了鳳阿就甜甜的叫了聲:“鳳阿姐姐!”
鳳阿聽到這清脆的叫聲,再瞧鳳彥那討喜的小模樣,心中歡喜,趕忙應到:“哎!”同時有些懊惱,在小青鎮上該淘些有趣的小玩意給鳳彥帶回來才是。
芙姨輕聲對鳳彥說道:“乖乖吃你的飯。”
鳳彥小嘴巴一癟,不再吭聲。
蓉姨臉色沉沉的,給人很沉重的威壓,她開口說道:“鳳阿,你可知道我準了你們多長時間的假?”
鳳阿心底輕歎,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她認錯態度良好的回到:“半個時辰。”
蓉姨生氣的問道:“那你們是半個時辰回來的嗎?”
鳳阿搖頭:“不是。”
蓉姨沉著臉說:“你可知道你們沒有按時回來會讓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擔心?一個女孩子整日在外閑逛,可知羞恥?鳳阿,你是鳳府下任的大小姐,我是信任你才讓你帶著鳳儀,誰知你竟然這般讓我失望。你可是認為你沒有父母約束你,我們這些做姨母的就更沒有權利約束你了?”
鳳阿低頭:“鳳阿不敢如此想。”
鳳蓉問:“那你可知錯?”
鳳阿:“知錯。”
鳳蓉說出了懲罰:“那你便同鳳儀一同跪著去吧,晚回來多少時辰便跪著多少時辰。”
鳳阿心裏酸脹難忍,卻將胸中那口氣生生給咽了下去。她緩步走到鳳儀身邊,將外裙撈起,也無丫頭送來軟墊,她垂下眼瞼,緩緩的跪了下去。
袁湘看了眼鳳蓉,說道:“都是孩子罷了,正是貪耍的年級,老三你這樣未免太過嚴苛。”
鳳蓉嘴角牽起一抹笑容,說道:“她們是鳳府的小姐,自然與普通人家的小孩不同。我倒是覺得鳳阿被母親放養得過了些。”
袁湘喝了口靈茶,神色淡淡的道:“你同她們一般大的時候,皮得跟猴似的,沒少教我操心,如今當了母親,倒想把孩子給教的一板一眼的了。”
鳳蓉輕笑:“我倒希望母親當年好好的管管我,這樣許多苦我也就不必吃了。”
袁湘看著鳳蓉說道:“三兒你這是在怪我?”
鳳芙一聽這話,笑著開口道:“母親說的是哪裏話,三兒隻是希望鳳阿鳳儀能成材罷了,這兩姐妹修煉玄力的資質難得,是我們鳳府的希望。這幾年,鳳阿在這鄉下性子的確被養得野了些,好好約束下總歸是好的。”
性子被養野了鳳阿全程木著臉,心裏小拳頭緊握,尼瑪,鳳府的人對本寶充滿了惡意!
袁湘站起身道:“這倆孩子在這裏跪著,哪還有心情吃飯。你們若是不想回莊子,那就不要回來了,我老婆子和鳳阿住在這兒,還樂得清靜些。”
一直不做聲的鳳棲見母親動了真怒,開口勸鳳蓉:“三兒,算了吧,過年過節的何必鬧這些不愉快。”
鳳蓉將目光轉到跪在地上的鳳阿和鳳儀,說道:“既然你們舅舅都替你們求情了,那就起來吧。”
鳳儀高興的從軟墊上蹭了起來,她衝鳳棲甜甜的一笑:“謝謝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