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慘白的臉、慌亂的眼,流著血的額頭,無端的,他覺得心裏一陣疼。扯了掉在地上的衣服緊緊的將她裹住,對於這樣美麗純潔的女子,這種事情簡直是褻瀆,褻瀆!
他狠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磨著牙,紅了眼,這種垃圾,該死!真該死!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她怔怔的抬起頭,望著眼前的男子,那是一張溫雅而清俊的臉。他……怎麼是他……
深黑的眼望著自己,仿佛一片黑色的漩渦,望進去就出不來一般。
“你受傷了。”他的眼中滿是心疼,伸手輕輕的摸著她的額頭,那裏有血珠滾下來。
他也不嫌髒,用雪白的袖子輕輕的擦著她的額頭。
“嘶……”好痛,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氣。
“我輕點。”他柔聲說,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的手指很輕柔。
她望著他,眼淚緩緩流了出來。方才那般艱險,她都沒有流淚,現在才放鬆下來,她的眼淚仿佛雨水一樣,嘩啦啦的流個不停。
他用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淚,卻擋不住那洶湧的勢頭,禁不住笑了,道:“到底還像個孩子。”
他抱著她大步的走出了房間,門口立著一個彪形大漢。
“爺,那個人怎麼處置?”大漢問他。
他正是沈絕,知道明月回來,他本打算來瞧瞧,誰知到了門口竟然有男人守著,他打發了守門人,進來看見被綁著的燕兒就知道不妙,誰知道裏麵還有更讓人惡心的東西。
沈絕冷笑一聲,道:“收拾了吧。”
沈絕抱著明月出去了,燕兒一路跟著。
大漢走進了屋裏,將手指伸到洛南狐的鼻子前,那裏還有氣息。
他彎了彎唇,手挪動了他的脖子根,這個時候正好他睜開了眼,看到那大漢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但是,還沒等他發出一點聲音,“喀嚓”一聲,就聽到了自己脖子被擰斷的脆響。
大漢手一招,不知從哪裏冒出三個黑衣人。
他吩咐:“照爺的吩咐,將他處置了,別留下什麼痕跡。”
三個黑衣人躬身道:“是!”說完,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瓶子,倒在了洛南狐的身上,轉眼間,一道發臭的黑煙掠起,屍身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攤綠水。
黑衣人很快把房間收拾的和原來一樣,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黑衣人又問:“龍大人,門外那兩個看門的呢?”
龍九伸出手掌,輕輕一劈,黑衣人立即會意,自然是一個不留。
龍九笑了,道:“他們也不看看咱們公子是什麼人,敢在公子眼皮底下耍把戲,活的不耐煩了。咱們公子瞧上的女人他們也敢動,哼,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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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明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也許是太累了,當她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一道雪白的紗帳,上好的雪錦紗,帶著晶瑩的色澤。
隻覺得渾身的疼,摸了摸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用紗布包紮好。身上仍穿著來時的襯裙,而床欄上已經體貼的放好了嶄新的女子衣服,那是一件淡粉色的連身長裙,鑲嵌著瑩潤的珍珠。
她撐著雙手坐了起來,看到房間的窗邊站著一個人。
他立在那裏,仿佛貶謫的仙人,白衣飄飄,烏黑的青絲拂過俊美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