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引我過來做什麼?這裏是高家,就算你是墨染,也容不得你放肆。”一座假山上的涼亭中,高天慧口氣不善地說道。
“喲喲喲,高少爺你可別嚇我,你就算是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在高家,在你們家老爺子眼皮底下放肆啊。不說別處,就說這處花園,四周不也守著不少的高手嗎,雖然身形和氣息都隱藏的不錯,可惜啊,大白天的,那箭頭有點兒晃眼啊,高少爺你得叫手下下次小心點兒。”
墨染一臉無辜地說完,高天慧變了臉色,趕緊抬頭往四周看去,不過墨染接著說道:“高少爺,別那麼緊張,你太戒備我了。”
“不知道墨染女俠找我有何賜教啊,你我素昧平生,上次在引仙醉我沒有認出你,這次你不會是特意來跟我打招呼吧。”
“素昧平生嗎?也許吧。不過一回生二回熟,我要是很想跟高三少爺你交個朋友呢。不過高家位列武林十世家,江湖上的朋友不必說,就是族內的子弟,高少爺也不一定都能看上眼吧。”墨染嘴上掛著笑看著臉色已經發青的高天慧。
“我不明白,你找我到底幹嘛?我們高家的事情輪不上你插嘴,你不要故弄玄虛了,簡直莫名其妙。”高天慧說完回頭就走,不想再搭理墨染。
墨染一個轉身把他攔住,笑著說道:“高少爺別生氣啊,我就是開個玩笑,這樣,我先給你看個東西,你還是看後再說吧。”
“這是……”
廳內莫逐月與荀笑宴、薛仁良及高家兩位公子相談甚歡,不過始終未見到高天慧的身影。若不是荀笑宴考慮到薛仁良身上還有傷,提出先行告辭的,恐怕高家兩位公子都舍不得讓他們走。
後日就是高家老爺子八十大壽的正日子,高家屆時會大宴三日,各類人物到時候都會齊聚高府。為了避免出現什麼意外,這幾天府內的護院及暗衛都增加了不少人,府中各處都有人定時巡邏,暗處的眼睛更是無所不在。
假山上的涼亭中,高天慧對墨染說道:“你說的也隻是一麵之詞,我會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與高家無關,我定會要你好看。”語氣中夾雜著一抹狠厲。
墨染則很隨意地笑著,並不在乎高天慧語氣中的不善,仍舊和氣地說道:“高少爺,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調查啊。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你們高家已經傳承那麼久了,外麵風光無限,裏麵已經怎麼樣了,我倒是很好奇呢。”
高天慧出身世家,自然明白禍起蕭牆的道理。他對墨染的點撥說不上好感,甚至覺得她是有意的幸災樂禍,等著看高家的笑話。不過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想再與墨染周旋,兩人匆匆別過。
墨染成功地在高天慧心裏埋下了顆懷疑的種子,就等著它發芽長大,心情也是輕鬆不少。不過她此刻並沒有去回頭找荀笑宴薛仁良他們,而是轉身尋路出了高家大門,出門後上了一輛馬車。
不一會兒,門外馬車的簾子就被掀起,出乎荀笑宴和薛仁良意外的是,車裏並沒有發現墨染,看來她已經離開了。
“真是個沒良心的,走了也不打個招呼,折騰那麼久怎麼也得一起吃個飯啊。”薛仁良嘴裏叨叨著,心裏還在念著那瓶醉海棠。
在他看來,他的手裏的這瓶酒實在可疑的很,到底是不是剛剛莫逐月說的他本打算帶來的壽禮呢?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怎麼可能有人從莫逐月的手上把他的壽禮給奪了,可是直覺告訴他,這瓶醉海棠沒有那麼簡單,就算是墨染也沒有那麼容易拿到吧,比她有權勢的江湖人多了,沒見過誰那麼輕易就說出要用醉海棠賠禮道歉的。
荀笑宴現在還不知道這瓶酒的存在,對薛仁良的反常也是雲裏霧裏,不明所以。
荀笑宴說道:“我們先回去吧,墨染現在不定又去哪兒晃悠了呢,不用管她。”心中念著薛仁良身上還有傷,他扶著薛仁良上了馬車。在馬車上,他又趕緊給薛仁良的傷口重新上藥,以免傷情惡化。
當荀笑宴的奢華馬車離開之後,又一輛並不怎麼起眼的黑色馬車從巷子裏駛出來。車內的人低語了一聲“走吧”,駕車的車夫就駕車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直至消失在鬧市之中。
墨染出了高家上了一輛馬車,不過她上的不是荀笑宴的車,而是另一輛。也就是今天難得出門的莫逐月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