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醫院和909部門之間距離不算遠,步行隻需要半個小時,柏尤沒有搭乘交通工具,而是快走回909部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在走路的時候思考事情,也隻有在走路的時候,才可以把事情一條一條的列出來,分清楚利弊,分析對手的心裏想法,列出行動步驟,找到最合適的行動方案。
隻要頭頂是一片光明,光體市月散區的路上就不乏行人,馬路上就少不了引擎聲,也隻有處於鬧市之中,柏尤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隻有看到身邊有無數人來來回回,他才能感覺到肩膀上的負擔,對方都是一群不把性命當做一回事的妖族,如果自己也變的冷血漠然,處理起來自然輕鬆許多,但活在世上就要尊重這片土地的一草一木,所以柏尤需要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無論對手有多麼強悍,他的背後總有許多不明真相的責任與負擔。
這次蝠王綁架了張奶奶,這讓柏尤花了很長時間才冷靜下來,一路從醫院回到909部門,搭乘電梯來到會議室,不知不覺間,柏尤想明白了很多事,心中大概有一個行動方案。
推開會議室的門,舅舅和三位部門老領導都在,稍讓柏尤感到意外的是牧一和牧二也在,不久前受傷的林坦也出現了。
林坦沒有坐著,而是把自己位置上的椅子推開,站在圓桌旁邊,柏尤偷偷看向林坦的屁股,打趣道“能行動了?不會影響行動吧。”
林坦尷尬的低下頭,他的屁股被炸彈炸傷,僅僅修養一段時間還未能完全痊愈:“差不多了,不過這次的行動,我要參與。”
柏尤看向舅舅,尤輔隨之頷首,他也明白林坦心裏在想些什麼,單獨去追蹤蝠王,反而被對方虜獲造成觀音廟炸彈事件,整件事就是對林坦最大的羞辱。
“那就好,這次爭取扳回一城。”
說完柏尤又看向牧一和牧二,心中有些躊躇,雖然他把牧一和牧二留在身邊,但沒有讓他們兩個參與過多,並不是因為不信任他們兩個,相反就是因為信任牧一和牧二,他才不想讓他們參與進來,都是兩個十幾歲的少年,實在不適合接觸太多血腥的畫麵。
牧一和牧二注意到柏尤的表情,頓時站起來,牧一像是宣誓般說道“下一次有危險,我一定會站在所有人前麵;有人傷亡,第一個一定是我;衝鋒陷陣我會衝在最前麵,撤退時我會留在最後麵……”
牧二剛想準備說話,柏尤直接一腳踹在他們兩個的屁股上,力度很大,直接把他們踹翻在地。
“都他媽給我閉嘴,說些什麼不吉利的話,別老是把傷亡掛在嘴上,小小年紀不學習好的專學壞的。”
牧一摸著屁股爬起來,低著頭愧疚的說道“我和牧二是你的保鏢,但這次你受傷了,我們兩個卻……”
柏尤又踹一腳在他們兩個屁股上:“別老是想著替我去死,這樣和咒我死有什麼區別!”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牧一和牧二是柏尤帶著,也因為牧一和牧二的生活才真正步入軌跡,他們總算做些什麼事回報柏尤,小小年紀想的東西很簡單,有危險他們就衝第一個,殿後一定是他們兩個,所以這次柏尤在醫院躺了十天,讓牧一和牧二很自責。
柏尤也明白這兩個小家夥在想些什麼,但是他也不過二十四歲,不懂得怎麼開解,也不懂得大道理,隻能用最原始的暴力讓他們把心頭的熱血降下去再說。
一人踹了一腳,隨後柏尤拉出兩張椅子,舒了口氣,無奈的看向牧一和牧二,說道“還在地上坐著幹嘛,快點過來開會。”
牧一牧二灰溜溜的跑回來開會,柏尤坐在尤輔身邊,目前909部門工作人員實在太少,保衛隊和行動部門加起來也不過五十,而柔兒、尤唐和張彩彩還在醫院裏,唐清小妮子在處理尤輔的工作,如今能來開會的就隻有這麼些人。
沒有時間感慨,柏尤先把那張紙條拿出來,先遞給李老,同時說道“蝠王今天早上八點鍾來到病房裏,他留下這張紙條給我,同時孤兒院有人過來通知我張奶奶失蹤了,根據通知人的描述,我能確定蝠王綁架了張奶奶,根據紙條上的線索,我想了一路,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會議室裏所有人對柏尤的出身都非常清楚,三位老領導早在幾年前就知道柏尤的身份了,尤輔聽到張奶奶被綁架,趕緊拿過紙條來看,他深深皺緊眉頭,一邊敲桌子一邊說道“第一次是林坦,第二次是張彩彩,第三次的張奶奶……蝠王針對的目標太明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