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帶我進宮吧!”
穆子衿加快了腳步,朝著亭子邊的穆子佩走了過去,步伐雖然輕快,可是每一步似乎都用盡了她的力氣,踏在地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感。
“你說什麼?”
穆子佩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加重了語氣,帶著一絲驚訝,轉過了頭看向了穆子衿,就連眼睛裏邊都是帶著疑問的。
“你真以為宮裏是能夠享榮華富貴的地方嗎?”
穆子佩走近了穆子衿,看著她,臉色有了幾分嚴肅,雖然穆子衿隻是她的堂妹,可是她們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她也比穆子衿年長,一直很照顧她,凡事也會為她多考慮幾分,今日她說出了想要進宮這樣的話穆子佩不由得有些為她擔心。
穆子佩沒有進過宮,但是也聽別人說起過一些宮中的事情,是,如果成了妃子,還得了皇上的寵愛自然是榮耀加身,富貴不愁,可是宮裏那樣的地方,規矩重重,皇帝的心思更是陰晴難測,稍有不慎,都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穆子佩聽起別人說得許多的,就是冷宮。
她聽聞凡是不得寵或者是犯了錯的妃子大都是在冷宮裏邊度過下半生的,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一場。
穆子佩真的不明白,穆子衿為什麼就想要進宮呢?
其實,穆子衿若是有得選,她也不想進宮。
就在昨天,穆子佩的親生哥哥,也就是穆子衿的堂哥,穆府的大少爺穆子傑居然與她表露了心意,還說此生非她不娶的話,這話說了也便說了,穆子衿不放在心上也就算了,可偏偏這話還讓錢氏聽見了。
穆子傑走了以後,錢氏便找上了穆子衿,她此刻都還記得錢氏的臉色。
“想必你也知道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方才子傑也在,我假裝沒有聽見也是給你一點麵子,如今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的好。”
穆子衿一聽錢氏的話,就知道她來者不善了。
“叔母有話直說便是。”
穆子傑在與穆子衿表明心意的時候,還未等到穆子衿想要拒絕,錢氏就恰巧的不動聲色的經過了,穆子傑便沒有等到穆子衿的下文,匆匆離開了,在那個時候,子衿就知道了,錢氏那樣做,無非就是想要在事後在給子衿一個警告罷了,當著兒子的麵,自然不會為難。
“子傑是穆府的長子嫡孫,是,雖然你也是嫡女,可是你雙親已故,不過是老夫人看在你死去爹的份上,寄養你在穆府,你還是要時刻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錢氏這話直言不諱,一點也沒有顧忌到穆子衿,想來也是想要直截了當的斷了穆子衿的念頭,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穆子衿從頭到尾都沒有過想要嫁給穆子傑的想法,半點都沒有。
想來也是錢氏誤會穆子衿想要攀高枝,才有這一出了。
“子衿自然是知道的,不必叔母擔心,既然叔母這樣說了,子衿今日也把話說明白給叔母,堂哥怎麼想,子衿其實一點也不在意,我隻當他是哥哥。”
穆子衿其實心中也是帶了幾分怒意的,她從小就是寄養在穆府的,寄人籬下應該有的自覺她也知道,可是這錢氏實在是有些過分了,一個長輩,不說關心她,平日裏還十分不待見她,要不是穆老夫人還在,錢氏隻怕是早就想要將穆子衿趕出穆府了。
錢氏雖然是穆鴻的正妻,可是家中掌權的仍然是老夫人,這一點,早已經讓錢氏不滿了,隻能平日裏刁難穆子衿,這些穆子衿都能忍受,畢竟她是生活在別人的屋簷之下,可是錢氏這番話,無異於對她的羞辱,無論如何,她是忍不了的。
“我自己的兒子我知道,他認定的東西隻怕很難改變,如果你願意,給子傑當個妾也不是不可以,,”
錢氏的話聽在穆子衿的耳朵裏簡直就是刺耳,還未等錢氏把話說完,穆子衿就打斷了她。
“別說是妾,就是正妻我也不放在眼裏,叔母你實在是多心了。”
穆子傑對待穆子衿向來都很好,不是子衿看不上穆子傑,這樣說不過隻是針對錢氏的刻薄罷了,對於穆子傑,穆子衿心中從來真的隻是當他是親生哥哥。
“你當他是哥哥,可他未必當你是妹妹,今日我把話放在這,你雖然也姓穆,可是你是一個沒爹沒娘的野種,子傑是穆府的嫡子,將來的妻子一定也是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別想著老夫人給你撐腰你就萬事大吉了,我告訴你,這穆家以後可是我說了算的,你有自知自明最好還是趕緊嫁出去,過幾日我便給你尋摸人家,或是小妾或是填房,你自己選吧。”
錢氏看著穆子衿的眼神變得越發的不懷好意了,似乎隻要能將穆子衿趕出府去,她心裏的這一口氣才會順暢了。
“府中此刻恐怕還不是叔母說了算的,莫說祖母還在府中,即便是祖母不在了,你想要這樣做,隻怕今後子傑哥哥就不會認你這個母親了。”
其實子衿並不想如此,隻是錢氏這些話確實有些咄咄逼人了,錢氏如此重利,穆鴻也並不多過問府中的瑣事,說就不好聽的,穆子衿能在穆府成長,全是因為老夫人的庇佑,可如今老夫人年事已高,說不準哪天駕鶴西去,穆子衿在府中真是孤立無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