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已經去了雲霞殿快一個時辰了,周淑儀到底想要幹什麼?”
嫻貴嬪站在門前朝著雲霞殿的方向望去,雖然隻隔了數百米的距離,可是卻半點動靜也沒有從雲霞殿中傳來,子佩越想心中越是覺得發慌。
“小主不必擔憂,子衿姑娘是您看著出了流雲殿的,如今小主的皇上的寵愛,周淑儀就算心中再有所不忿,也不敢太明目張膽了,隻是又得委屈子衿姑娘了。”
“希望如此吧。”
子佩心思飄遠,說話也是心不在焉的。
周淑儀最近突如而來的發難為難,在外人看來或許不過眼紅她的恩寵深重,借機打壓她流雲殿,可是她心裏明白得很,周淑儀這樣,其實除了想要給她下馬威還有另外的一個原因。
這個原因子佩從未告訴任何人,說到底還是為了南宮若凡。
嫻貴嬪侍寢已有多日,已是風光無限的寵妃,偏偏這個時候周淑儀卻是說些拈酸吃醋的話想要打擊她,若是平日裏也就罷了,她就當做沒有聽見就好了,可是不知道她最近怎麼了,一顆心都在南宮若凡身上,但凡別人說一點南宮若凡的寵愛終究是過眼雲煙,她以後也會像其他嬪妃已搬,等著雨露恩澤時就如同等太陽從西邊升起一般困難。
這樣的話,若是放在之前,她不過一笑了之,可是如今她竟十分怕聽見這樣的話,心裏邊對皇上的恩寵看得十分重要,由不得別人說一點半點,即便那個人是毓秀宮的主位,是柳貴妃一派的親信,她也毫不猶豫的反擊了。
後果就是柳貴妃與周淑儀都已經示她為眼中釘,周淑儀奈何不得她,就將氣撒在了子衿身上,子衿終歸示她帶進宮的,給子衿難堪,她的臉上也好看不到哪去。
所以今日子衿已經去了半日,她心中不由得擔心,周淑儀到底用了什麼方法為難子衿。
這邊嫻貴嬪在流雲殿中暗自擔心,而雲霞殿中,子衿早已經不在店內。
此刻子衿正在荷花池旁邊,收集晨露,可此刻日正當空,炎炎烈日下哪有晨露可集,分明又是周淑儀的另一個刁難。
子衿將茶水打翻了以後,周淑儀本來想著仗責一頓,可是轉瞬一想,若是打重了,下不得床,宮裏說三道四的人還不有了話柄,將矛頭直指雲霞殿,打輕了又出不了心中這口惡氣,索性另外想了一個法子,借口讓她采集晨露烹茶,便將她趕到了太液池邊。
子衿在禦花園被罰跪的事情周淑儀可是聽說了的,但是她卻不是讓子衿跪,而是頂著炎炎烈日在太液池邊暴曬。
眼看著便是午時了,太液池邊空無一人,隻有子衿卷著裙邊,提著一個花甕,翻著一片片荷葉,檢查著是否有未蒸發的露珠。
隻是太陽這樣大,要在這種天氣下找到露珠,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
周淑儀本來讓蘭茹看著自己,恪守子衿抬頭,早已經沒有了蘭茹的身影,必定也是因為天熱躲到哪偷懶去了。
正好沒有人看著,子衿還樂得自在些。
其實太液池中景致還是不錯的,就拿滿池搖曳的荷葉來說,碧綠一片,其中夾雜著朵朵盛開的荷花,點點粉色點綴在翠綠的荷葉之中,就如星空之中掛著的星星,璀璨而奪目。
其實太液池的深處風景更好,可是子衿不識水性,不敢輕易去到淤泥稍微厚些的地方,就在離著池邊五米遠的地方徘徊。
“怎麼又是你,為何每次見你你都是如此狼狽?”
子衿不妨,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嚇得子衿腳下不穩,加上池邊青苔繁重,淤泥滑膩,子衿一聲尖叫,眼看著就要朝著身後的池水中倒去,說時遲那時快,身後之人一個跨步迅速上前拉住了子衿的手臂,一個旋轉便將子衿攔腰抱著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池邊,就連鞋上都為沾染半點水痕。
“你趕緊放我下來。”
站穩以後,子衿看清楚了來人的樣子,原來是南宮若凡,隻是子衿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一直以為他是那個正陽宮的小太監小凡子呢。
“這就是你對一個救命恩人的態度,嗯?”
南宮若凡好笑,每次見到她,她總是這樣一副狼狽的樣子,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關懷與憐惜。
子衿的目光突然被南宮若凡吸引了,他嘴角上揚的樣子居然十分的養眼,不知道為什麼,邪魅的嘴角讓子衿看的居然心裏一陣發慌,臉上一抹緋紅,不過轉瞬一想,又覺得有些可惜了,如此好的樣貌,卻是進宮做了小太監,子衿不由得為所謂的太監小凡子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