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誰讓她去害薛貴嬪的?”
從華音殿回到昭陽宮以後,柳貴妃臉上已經掩飾不住怒意了,隨手就將桌上剛上來的一盞香茶摔到了地上,茶水四溢開來,點點青綠色的茶葉落在地上,氤氳開一淌水漬,宮人趕緊上前清理地麵。
“娘娘息怒,嬪妾也不知道為何孫貴嬪會害的薛貴嬪小產,不過有一點,如今薛貴嬪小產了,對我們也隻是有好處沒有壞處,而孫貴嬪被打入了冷宮,於咱們也沒什麼相幹,娘娘不必為了她氣壞了自己的身體。”
周淑儀雖然與孫貴嬪同樣吸附著昭陽宮,可是她背地裏還是看不慣孫貴嬪的,畢竟孫貴嬪的家世比她高,時不時就受孫貴嬪冷嘲熱諷幾句,饒是如此也就罷了,關鍵是孫貴嬪十分會討好柳貴妃,要是被孫貴嬪踩著頭頂往上爬,那她可真是在昭陽宮就更說不上話了。
“她有事無事跟本宮有什麼關係,人人都知道她與本宮走得近,雖然她害薛貴嬪小產不是本宮授意,可是別人會怎麼想,皇上又會怎麼想?指不定就有人心裏覺得這是本宮指使的。”
柳貴妃身份貴重,又有皇上寵愛,本來應該是不會懼怕流言蜚語,隻是如今她的寵愛大不如前,皇後也是事事針對,柳貴妃必須小心翼翼,不能再讓人抓住把柄。
“娘娘不要憂心,今日孫貴嬪並沒有隨意攀扯娘娘,想來是不會有什麼相幹。”
周淑儀一聽如此說,也覺得有些道理,她與昭陽宮一線,昭陽宮有事,她也別想往外摘。
“那個蠢貨她倒是敢攀扯!她自己活不活命不重要,為了她身後的尚書府,本宮諒她也不敢。”
孫貴嬪的父親在朝廷向來是柳大將軍一派的,如果尚書府還想在朝中立足,不過也就是柳安廷一句話的事情,即便孫貴嬪再蠢,也不會拿尚書府上下幾百口的人命開玩笑,柳貴妃將她拿捏得很準。
不過柳貴妃實在氣不過的就是孫貴嬪的蠢貨行為,即便是要害薛貴嬪的孩子,也用個高明點的辦法,如此一下就被查了出來,打入了冷宮也不算委屈了她。
“娘娘說的是,隻是眼下她進了冷宮,咱們應該怎麼辦?”
周淑儀聽了柳貴妃的話,心中又有了一番算計,如今柳貴妃身邊隻她一人,她必須時刻知道柳貴妃的想法,才不至於一個人對抗後宮這三宮六院的嬪妃。
比如說嫻貴嬪與德婉儀,她與她們姐妹倆可謂是勢同水火了,若是沒有一個強硬的靠山,隻怕會被別人算計。
“近來皇上對本宮的心思不似從前,若是再有所動作隻怕皇上更加懷疑本宮,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
柳貴妃輕輕揉了一下額頭,似乎臉上的怒意消融了不少,漸漸的仿佛陷入了沉思。
周淑儀看著柳貴妃沒了說話的興致,便也惺惺的出了昭陽宮,她明白柳貴妃方才的意思,所以她打算今日起不管是在後宮也好,毓秀宮也好,收斂為上。
且說南宮若凡回了正陽宮以後,子衿便接到了口喻,讓她立刻前往正陽宮中。
子衿未來得及回宮,直接就去了正陽宮中,還沒有進去,就看見太監總管在殿門口候著,見著子衿來了,換了一副笑臉迎了上來。
“婉儀小主,您可來了,皇上正等著呢,您趕緊進去看看皇上,皇上自華音殿回來便進了殿中,一個人也不叫跟著。”
李總管拿著一柄拂塵,伸手做出了請的姿勢,子衿朝著他微微點頭,並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偏殿之中。
“嬪妾見過皇上。”
子衿話音剛落,福下去的身子還沒來得及站直起來,就被南宮若凡一把拉入了懷中,也不說話隻是靜靜擁著子衿的身體,將臉埋在了子衿瘦弱的肩頭。
子衿微微吃驚,雖然她是婉儀,可是因著;兩人的君子協議,與南宮若凡從來沒過如此親密的動作,更是從來沒有見過南宮若凡這個樣子,心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是任由他抱著,一邊伸手輕輕撫上了南宮若凡的後背。
不知為何,南宮若凡心頭的悲痛,子衿感同身受,而且看著他這樣,自己的心裏也是微微喘不過氣一般,壓抑得難受,子衿看著這樣的南宮若凡,心裏有了一絲原本從來沒有過的心疼。
“安安靜靜的讓朕抱一會,不要說話,除了你,朕不知道該找誰,千萬不要拒絕我。”
南宮若凡最後一個字說的是我,偏偏就是這個我字,勾起了子衿的心弦,肩頭傳來了濕熱的感覺,子衿的心有些亂了。
“皇上,皇上,您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