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手段是越發的高明了。”
自合歡宮出來以後,長公主與南宮若凡一路來了長壽宮中,對於今日的事情,長公主看的最是明白,這手筆,定然她眼前站著這個看起來十分溫文爾雅,實則城府深沉,心思腹黑的弟弟做的。
“什麼都瞞不過皇姐,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其實今日的事情就是南宮若凡一手操縱的,合歡宮的宮宴他是全權讓皇後準備,他不過是在這個基礎上加了料而已,其實舞蛇女完全沒有問題,她是按照平時的訓練來的,有問題的是蛇,南宮若凡不過在那三條蛇的身上做了手腳,籠子裏邊撒上了雄黃酒,等到酒幹了沒有一點破綻,而蛇起舞的時候漸漸觸碰到了雄黃,中途狂躁起來而已。
而這些話,南宮若凡也隻是能說給他的皇姐聽罷了。
在南宮若雪的麵前,南宮若凡是最放鬆的,或許是因為血脈的原因,也許是長姐如母的原因,從小到大,南宮若凡都很依賴若雪,若雪足足比南宮若凡大了五歲,在南宮若凡還在牙牙學語之時,南宮若雪就已經很照顧她了。
當年太後還是皇後時,內宮事務繁忙,基本上沒有時間帶還是繈褓之間的南宮若凡,本來也還是孩童的若雪就肩負起了照顧南宮若凡的責任,不管何時何地都隨著宮女陪在他的身邊,即便是南宮若凡漸漸長大了以後,他還是很敬重她。
所以對於皇後煽動眾臣施壓將南宮若雪遠嫁的事情,不隻是南宮若雪自己記恨上皇後,就連南宮若凡都是有些耿耿於懷的。
“皇上開始有意打壓皇後,是因為前朝林太尉最近有什麼動作嗎?”
南宮若雪雖然是深宮長大的公主,可是在南疆這些年,看慣了前朝後宮之間的事情,自然能夠有幾分政治警覺的。
“林蕭然這個老賊,居然開始打起了朕身邊的主意,新進宮的禦前侍衛中,居然被他安排了自己的眼線。”
南宮若凡說起林太尉時,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冽的光,對於這個當朝一品大員,越發沒有大臣的自覺,已經將手伸進了後宮,打得什麼算盤南宮若凡心裏清楚得很。
“如此說來,皇上這一次懲處皇後是想給林蕭然一個警告嗎?”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眼看著已經快到了長壽宮了。
“算是警告,也算是這些年對皇後的一個懲戒罷了,她父親在朝堂做的事情她未必不知道,她也摘不開關係。況且這些年她在後宮做了那些事情,朕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也不是個清白之人,如此一個懲戒,也沒有委屈了她。”
南宮若凡對於後宮之事看起來不管不問,全權讓皇後處理,可是不代表南宮若凡不知道做的那些事情,不過問並不意味著可以放過。
“那柳貴妃今日得了後宮之權,是否也是皇上故意為之?”
對於後宮的事情,若雪才回宮並不十分了解,她走的時候林黛瀅已是皇後了,而柳溶月不過隻是嬪位,四五年間便能做到貴妃,定然與前朝柳安庭有很大的關係。
“邊疆的一些戰事還需要柳安庭出麵帶兵平定,柳家朕暫時不會動,隻是若有以後柳安庭不知道了自己的本分,柳家隻怕也留不得。”
南宮若凡本就是殺伐決斷的君主,朝中大臣若是本分,他定然會惜才,隻是若有人想著自己功高震主,他也不會放任不管。
“朝廷上的事情本宮也不懂,對於後宮,我還是可以幫你盯著一些的。”
若雪看著眼前幾年不見的弟弟,心中越發的疼惜起來,她做姐姐的知道,登基坐上這個皇帝之位,南宮若凡到底經曆了些什麼,其實他也不容易。
“那便多謝皇姐了。”
南宮若凡本意就是讓若雪回宮住,為的就是注意內宮之中的動向,後宮與前朝勾結的事情太多了,有人幫忙盯著,再好不過了。
“不過話說又回來,多年未回宮,已經很久不見方才那般臨危不懼的小丫頭了,看起來,倒是有點當年德雲的風采。”
撇開了政事不談,南宮若雪倒是對子衿感興趣起來,現在想想,方才她的一舉一動,莫不如當年的德雲郡主一般,活靈活現的在眼前。
“她是今年新晉的婉儀,就是今日協理後宮的嫻貴嬪從家中帶來的貼身伺候之人,不過是嫻貴嬪的堂妹,家中已經沒落了。”
說起子衿時,南宮若凡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嘴角的笑意漸漸溫暖起來,沒有方才的肅殺之意。
“德雲一直是你心中的疙瘩,旁人提都不能提,這個丫頭看著有幾分像德雲,但終究不是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