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嬪妾有一事想不明白,還望娘娘能夠明示。”
第二日清晨,闔宮嬪妃該給皇後請安,嫻淑儀起得早,來得也是最早,剛剛坐定,辛夷給她上了一杯茶,嫻淑儀便朝皇後請示,雖還沒有問到底是什麼問題,不過她知道這樣說,皇後肯定明白。
“德雲郡主乃是先皇親大哥也就是八王爺的掌上明珠,同皇上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
皇後良久才說了一句話,便又停頓住了,絲毫不管嫻淑儀怎麼想,或者說想知道什麼,皇後也算是當年的當事人,隻是卻沒有義務要將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剖析給嫻淑儀聽。
皇後說些什麼,給些什麼,嫻淑儀隻能接著,沒有挑挑選選的權利,這一點,皇後時刻把握,她要讓嫻淑儀明白,即便她們是一跳繩上的螞蚱,皇後才是主導者。
“這茶是新進的,嚐嚐吧,連昭陽宮都還沒有呢。”
皇後說了一句和方才的話題完全不搭邊的話,聽得嫻淑儀雲裏霧裏,不明白皇後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隻能將茶杯端了起來,細細的品嚐著茶盞中的茶水,默默的不說話。
“若是當年的德雲郡主還在,這皇後之位哪輪得到本宮,這貴妃之位也不見得是她柳溶月的,隻要德雲在,後宮誰都別想安生。”
皇後說些話時有些恨恨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嫻淑儀見到總覺得其實皇後是有幾分解恨的感覺,好像對於德雲的離世,皇後是開心的,而且是十分開心,說不定德雲的離世,皇後知曉許多內幕,或許還是參與者,嫻淑儀不知道,她隻知道,皇後深不可測,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德婕妤是否真的長得很像德雲郡主?”
嫻淑儀終究還是好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對於這個德雲郡主的早逝,嫻淑儀隱隱覺得有些蹊蹺。
嫻淑儀進宮晚些,壓根就不知道德雲郡主是何人,即便是在穆府的時候也沒有聽過,很是陌生,可
是昨日的接風宴上居然被柳安庭當眾提起,引得南宮若凡與皇後都變了臉色,可見此人不簡單。
此刻又聽皇後說起,才知道她是南宮若凡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又在南宮若凡登基的時候要立為皇後,雖然已逝,可這個人終究是成了迷一樣的人物,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究。
“知道得多了,於你並沒有什麼好處,不過既然你開口問了,本宮便提醒你一句,德雲郡主是皇上的軟肋,最好別去觸碰,除非你能和德婕妤一般,有那個本事。”
皇後這一句話不隻是提醒,嫻淑儀還聽出了幾分警告的意味,似乎是在警告她,最好不要妄圖能夠從德雲郡主的身上下手去爭奪寵愛。
隻是嫻淑儀還是有一個地方不明白,被當作替身終究是好是壞?
“嬪妾明白,多謝娘娘教誨。”
嫻淑儀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隻能是點到為止,她身為後妃,很明白其中的道理,況且皇後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嫻淑儀即便有心摻合進去,也沒有那個膽量,縱使她恩寵加身,又有皇嗣護體,她也不會傻到以這些為資本去挑戰南宮若凡的底線。
“不過,昨夜你做的很好,不管皇上對德婕妤到底是什麼態度,這些都不重要,唯有一點,隻有德婕妤一廂情願認定皇上把她當作了德雲郡主,這才是最關鍵的。”
皇後看向嫻淑儀的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寒意,而這寒意是指向德婕妤的,並不是針對德婕妤。
嫻淑儀恍然大悟,難怪昨夜皇後讓她過去將南宮若凡找了一個借口帶離了,原來竟是這個意思,皇後的心思果真是深沉如水。
皇後昨天趁夜將她譴到了謹蘭宮中,連夜將南宮若凡支走了,若是德婕妤醒了以後沒有看到南宮若凡,心裏邊一定認為,替身原來真的是一點都不重要,否則怎麼會自己腳扭傷了還得不到南宮若凡的關懷?
但是如果昨夜南宮若凡沒有走,而是在謹蘭宮守了一夜,那意義又不一樣了,沒有人會對一個替身如此用心的,除非是心裏邊真的有那個人。
而皇後的提醒,讓嫻淑儀多出了不一樣的心思,或許皇後就是那個意思,嫻淑儀心思越發的活躍了。
“嬪妾明白,娘娘放心,嬪妾知道該怎麼做了。”
嫻淑儀朝著皇後看去,眼眸之中透出了與皇後同樣的算計的光芒,對於子衿,或許嫻淑儀或許已經快要維持不下去這份姐妹情深了,而現在對於她最重要的,是恩寵,是永遠在宮中立足,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