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而已,嫻淑儀已經回了毓秀宮中,還未進宮門便看見周淑儀朝著外邊走過來,臉上堆著幾分笑意,隻是不管怎麼看,嫻淑儀總是覺得她的臉上滿滿是嘲諷。
“喲,這不是淑儀妹妹嗎?本宮可真是羨慕淑儀與德婕妤的姐妹情深,如今德婕妤抱恙,在禦書房中伺候的自然也就成了嫻淑儀了,不過懷著身孕還如此辛勞,嫻淑儀可真是辛苦了。”
周淑儀說完以後,將袖中的一塊手帕拿出來,輕輕的掩著嘴角笑了起來,絲毫不掩飾自己語氣之中的諷刺之意。
嫻淑儀又怎麼會放在心上,她踏進南宮若凡的禦書房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宮裏這些眼紅看熱鬧的人又怎麼會放過這麼一次大好的閑嚼舌根的機會,果然,這還是在毓秀宮呢,她看不見的地方,背後的人指不定用什麼語言來詆毀她。
沒錯,禦書房之前確實隻有子衿能進,她們這些人不過就是眼紅如今她也能進去罷了,她們話裏話外的意思左不過就是嫉妒,嫉妒她有那個能力,而她們都覺得是因為她是子衿的姐姐才會有那個待遇,她們以為都是她嫻淑儀搶過來的,心裏邊才會忍不住的發酸,說出來的話自然諷刺十足。
不過,嫻淑儀可不管她們怎麼說,搶也好,搏也罷,她不在乎。
“真是有勞姐姐掛心了,能在禦書房伺候聖駕,可是三生有幸,姐姐若是也能進禦書房一次,自然知道其中的好處。”
嫻淑儀說完以後,與她行了一個平禮,抬起腳便纏著宮門進去了,完全沒有理會身後死的臉色發白的周淑儀,如今她們位份都在淑儀,況且嫻淑儀還有封號又是懷了皇嗣,可不會怕她,禮數到與不到,都是無關緊要的。
隻是有時候嫻淑儀想著同住毓秀宮,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讓著周淑儀幾分,還越發的讓她得了意,從此以後,嫻淑儀可不會再那般忍氣吞聲了。
“娘娘,方才謹蘭宮來人了,說是婕妤小主請娘娘過宮一敘,奴婢回了娘娘在禦書房,此刻娘娘要過謹蘭宮去嗎?”
嫻淑儀出去的時候帶的冬青,留在宮裏的是青黛,此刻青黛見嫻淑儀已經回來了,趕緊將方才謹蘭宮來人的事情通報給她。
若是別人,青黛定然會等著嫻淑儀坐定以後再說,可是子衿是嫻淑儀的妹妹,兩個人一向感情深厚,況且此事德婕妤又扭傷了腳下不得床,驀地差了人來毓秀宮請嫻淑儀,青黛怕有急事,所以才看見嫻淑儀便將這事說了出來。
“你對謹蘭宮的事情好像比對毓秀宮更加上心些,不過本宮也能理解,畢竟當初在毓秀宮的時候,你就很照顧她,這段時間本宮都不得空,不如你去謹蘭宮中照顧德婕妤,權當為本宮出力吧?”
嫻淑儀看向青黛的眼神有些犀利,才回宮就聽見青黛提子衿,她心裏有些不滿了,她總覺得青黛對於子衿比對她還上心些,畢竟青黛是毓秀宮的人,可是總是為著謹蘭宮著想,難免讓嫻淑儀與她生出了嫌隙。
殊不知,青黛不過隻是想著子衿是嫻淑儀的妹妹,兩個人姐妹情深,如今子衿扭傷了腳下不得床,又遣了人過來請,怕是要商議什麼要緊事,這才上心地址吧。了幾分,可誰知得到了嫻淑儀如此對待。
青黛雖然心頭微微有些憋屈,可是還是忍住了,畢竟她是毓秀宮的人。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隻是想著娘娘對婕妤一向親厚,所以對謹蘭宮也格外上了心,奴婢終究還是想著毓秀宮。”
這也不是第一次青黛有這種委屈的感覺,自從子衿出了毓秀宮以後,她就覺得嫻淑儀對德婕妤有些不似從前那樣了,但有時又對德婕妤分外的好,青黛有些越發看不透嫻淑儀的心思了。
“本宮的意思很明白,你替本宮去照顧德婕妤,算是幫本宮盡一份心,這段時間本宮要去禦書房伴駕,不得空,你替本宮好好照顧妹妹。”
嫻淑儀這會子說話,語氣已經是變的雲淡風輕了,不似方才那般透著不滿,對於青黛,她突然生出了你個很好的想法,其實在很早之前,她覺得青黛更偏向於子衿的時候,就不想留她在毓秀宮了,可是青黛畢竟是宮裏的老人了,一時之間,嫻淑儀也找不到什麼理由打發了她。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青黛哪裏還有拒絕的理由,況且嫻淑儀是這一宮之主,她的話,流雲殿的人莫敢不從,青黛隻能規規矩矩的遵命罷了。
“奴婢明白,奴婢這裏收拾一下去謹蘭宮。”
青黛灰著臉退出了大殿之中,嫻淑儀話說得很明白了,這個意思就是讓她去謹蘭宮的意思了,隻是去幾日還是一直待在謹蘭宮,她不知道,她隻是知道回毓秀宮的希望渺茫了,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嫻淑儀,以致嫻淑儀對她有了嫌隙至此,委婉的將她趕出了毓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