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南宮若羽看著子衿有些不知所措,說實話,他在後宮裏長大,自己本身是王爺,見慣了身邊的花枝招展,可以說見過的女子比起天上的雲朵也是不遑多讓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子性格如此的鮮明,她的骨子裏邊散發出來的倔強,是南宮若羽從來沒有在任何人身上見過的,包括南宮若凡之前情有獨鍾的德雲郡主。
“婕妤若真是介意的話,為何不找皇兄當麵問清楚,或許皇兄心裏邊並不是像婕妤所想一般,隻對德雲郡主情有獨鍾呢?”
依照南宮若羽對南宮若凡的了解,他覺得南宮若凡可不是那種會找一個替身來蒙蔽自己感情寄托的人,他更願意相信南宮若凡是真的動心於子衿,不說別的,單單就子衿的性格來說,很是適合南宮若凡。
他與南宮若凡還有德雲郡主可以說是一同長大,南宮若凡與德雲年齡相仿,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不過德雲郡主的性格太過於柔軟了,個性不是那樣鮮明,南宮若凡對她鍾情,更多的不過隻是兩人一同長大,感情深厚罷了,可是德雲郡主去世多年,人死不能複生,南宮若凡即便是念舊,也不會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心頭最愛的。
南宮若羽注意到,他話音才落之後,便看見子衿的神色愈加黯淡了幾分,心裏邊突然悔之不迭,想起了這幾日南宮若凡忙於朝政,往北而去打一個縣城裏邊連年大旱,縣丞已經上報京官幾次,南宮若凡準備微服出巡親自去看看,畢竟是距離皇城不遠的地方發生了這樣大的事,而卻沒有波及皇城,南宮若凡深覺上天見憐,所以打算微服出巡去看看,在必要的時候出麵,組織縣丞人員打井。
今日南宮若羽進宮也是為的這件事情,南宮若凡要出宮,宮裏邊雖然有皇後照管,可是畢竟是一個婦道人家,南宮若凡還特意叮囑了南宮若羽,內宮的事宜若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可以出麵主持大局,也可謂是考慮周到了。
不過這件事還未對外宣揚,南宮若羽也不好直接透露給子衿,隻說南宮若凡朝務繁忙,隻是暗裏提示子衿,南宮若凡心裏邊有她。
隻是南宮若凡多日不見子衿,已經讓子衿誤會越深,這個時候的安慰之語,子衿如何聽的進去。
“七王爺說的是,皇上朝務繁忙,越發將心思放在了朝堂之上,如何顧得上我呢!”
子衿這句話就如同自嘲一般,雖然說的是自己,可是聽在南宮若羽的耳朵裏,很不是滋味,不知為何,南宮若羽今日才見子衿就萌生了一種不知名的感覺,也許是子衿在接風宴上的一舞,也許是剛才子衿進門時周身帶的堅毅感,不管是什麼,都讓南宮若羽有耳目一新的感覺,這在別人身上從未有過。
此刻看著子衿有些無助的模樣,南宮若羽的心跳跳漏了一拍,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眼前這個人是她名義上的皇嫂,天倫禮儀還是知道的,他別來了眼睛不去看子衿,不過還是注意到了子衿在落寞中身體有些發抖,再一看子衿身上的穿著,趕緊上前幾步,拿起了一旁當著的他的披風,朝子衿走去。
“七王爺這是做什麼,嬪妾萬萬當不起。”
子衿低垂著眼眸,並沒有注意到南宮若羽的舉動,直到身上一暖,抬頭隻見南宮若羽一手拿著玉笛,一手拿著披風已經披到了子衿的身上。
男人的披風比起女人的大上許多,整個的將子衿包裹在裏邊,子衿瞬間覺得周身暖意十足,不過終究還是覺得有些僭越了,想要拒絕,一隻手準備摘下披風時,被南宮若羽用玉笛按住了子衿的手,不讓她動彈。
“婕妤本來就有腳傷,現在更是受不得冷的,不必與本王客氣,這披風,婕妤用著就是了,此時亭外又下雪了,隻怕一時婕妤也回去,亭中雖沒有風,可畢竟是在湖水中央,寒氣重。”
南宮若羽一係列的動作做完以後便又後退了幾步,離子衿稍稍拉開了一段距離。
子衿一看如此也不推脫了,伸手又將披風緊了緊,披風上邊還有好聞的沉水香的味道,這味道子衿很是熟悉,正陽宮中,南宮若凡平時裏燃的都是這個味道的。
“王爺今日進宮可是已經去過正陽宮了?”
子衿不由得問道,其實她隻是想通過南宮若羽知道更多關於南宮若凡的消息罷了。
子衿心裏邊對於替身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也正是說明了她的心裏邊有南宮若凡,不管何時,總想知道關於他的消息,哪怕隻是隻言片語,子衿也想探聽。
“本王是從正陽宮過來,皇兄找本王商議朝事,正巧雪又停了,便來湖心亭坐坐,不巧遇見了婕妤,想必這湖心亭也是之前皇兄帶婕妤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