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沒有想到這個德婕妤動作還真是快,居然早就抓到了安婉儀的人,隻是她隱忍不發,偏偏今日當著皇上以及眾位嬪妃的麵揭穿安婉儀,到底是何用意?”
方才的風波隨著南宮若凡的離開也在長信宮漸漸平息了下來,此刻眾位嬪妃也已經除了長信宮,大殿之中隻剩下了皇後與辛夷兩人,皇後本來就有頭疾,剛才的一場好戲看的皇後更是有幾分頭疼起來,此刻辛夷正在為皇後輕輕的揉著太陽穴,順便又提起了安婉儀的事情。
事情的發展,皇後全部都看在眼裏,她隻是覺得子衿真是好運,這樣高明的下毒手法,居然因為一根銀簪就被識破了,否則這種慢性毒藥簡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夠要了子衿的命,安婉儀也算是她鏟除了一個眼中釘,可偏偏棋差一招。
“看來德婕妤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今日這種場合,除了讓皇上做主以外,擺明了就是想要給後宮眾人一個警告,從今往後,再有人想要動她,隻怕還要好好思慮一番了。”
皇後冷哼一聲,本來還想著德婕妤是嫻淑儀的妹妹,準備拉攏她,可是因為子衿的性格,皇後暗示了幾次,均是被她用三言兩語敷衍過去了,一直也沒有拉攏成功,現在看來,皇後倒是覺得幸好沒有收服子衿,否則到時候控製不住的時候,依靠子衿的能力,隻怕會成為自己的內患。
“那娘娘,是否可以讓嫻淑儀去做?”辛夷知道,嫻淑儀與德婕妤之間已經有了嫌隙,隻是德婕妤卻還是一如繼往的以為她和嫻淑儀之間親厚無比,心意無非就是想著讓嫻淑儀對子衿動手,既能不動聲色又能不惹任何懷疑。
“現在時機還不到,況且德婕妤現在對本宮還沒有構成威脅,倒是她與柳貴妃還有一鬥的資本,若是她能夠扳倒柳貴妃,本宮何不就坐收漁利?真有一天她威脅到了本宮的地位,再讓嫻淑儀出手也不遲,此刻,她還未到非除不可的地步。”
皇後可是精明人,這筆賬到底怎麼樣算才是最劃算的,皇後明白的得很,如今子衿在宮裏的位置還遠遠沒有威脅到她,況且子衿與皇後之間更是沒有直接的衝突與矛盾,更談不上是又深仇大恨了,可是子衿與柳貴妃卻是早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皇後的算盤不過就是先讓子衿與柳貴妃鬥個兩敗俱傷,到時候鷸蚌相爭,得利的自然就是她這個旁觀的漁翁了。
不管最後倒下的是哪一方,實力大減的情況下,皇後再對付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而且皇後最希望的就是子衿能夠一舉扳倒柳貴妃,皇後勁敵一倒,子衿若是本分,皇後倒也不會動她,但是若是子衿的行為讓皇後覺得有威脅的時候,皇後也會毫不猶豫的對付她,畢竟她的身後沒有如同柳貴妃身後那樣雄厚的家世,皇後還不足畏懼。
“娘娘聖命。”
辛夷自然明白皇後的意思,附和一聲後接著給皇後揉起了太陽穴,長信宮中又恢複平靜,隻是長信宮倒是無波無瀾,宮裏便可就不一樣,似乎要炸開窩了一般紛紛將視線放在了謹蘭宮,今日德婕妤一出戲可謂是一鳴驚人了。
接風宴以後,看好戲的眾嬪妃均以為德婕妤不過就是德雲郡主的替身,原本還想著德婕妤要失寵了,可是與她們的預料不同,德婕妤非但沒失寵,反而風頭愈盛,今日長信宮懲治安婉儀一事更是讓眾人對她刮目相看,恩寵漸深不說,手腕城府也是一流,這種人在宮裏,向來都是能過長久立足的,見風使舵的人,自然看好了自己這一點,意欲巴結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半夏,替本宮謝客吧,就說本宮腳傷複發需要休息。”
連這幾日如此了,謹蘭宮中這幾日可是熱鬧得很,這個人來瞧,說是關心子衿的腳傷,送了許多的補藥來,那個人又來看,說是子衿的手上未愈,又送了一些藥膏,謹蘭宮中門庭若市,子衿都有些乏了。
方才倒是薑榮華來看過子衿,不過並不是套近乎就是了,她本來就與子衿關係親厚,從心裏關心子衿,送來的也是子衿能夠用上的燙傷膏子。
“小主,這這榮華小主待小主可真是好,這藥想必也是專門去太醫院尋的。”
半夏將宮門關了以後,便準備將薑榮華剛才送來的燙傷膏收起來備用,一看瓶子,與張太醫給子衿開的是一模一樣的,想必是特意去太醫院問過張太醫以後才拿來的藥。
“薑姐姐對本宮的好,本宮自然是記在心上的。”
說到這裏,自己也是會意一笑,這闔宮裏邊來看望她的人,能有幾人是像薑榮華一般沒有帶著私欲的呢?不過誰對她好,她記得,必然也會百倍的對別人好,可是若是有人對她不利,她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安婉儀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