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柳婉儀下葬的日子又過了許多天了,自從皇後將柳婉儀的喪事辦完了之後,這宮裏邊好像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過柳婉儀了,就如同這個人沒有在宮裏邊存在過一般,銷聲匿跡,就連昭陽宮中的宮人都全部被打發了出去,分配到了各個宮中,原本赫赫揚揚,富麗輝煌的昭陽宮就在一夕之間沒落,變成了一個沒有人跡的死城一般,就連過路的人都是繞著一邊去。
倒是南宮若凡並沒有在意宮中人的想法,畢竟昭陽宮在這深宮之中算起來,也算是一塊風水寶地,地麵又打,庭院又寬敞,就連宮殿之中都是裝潢的金碧輝煌的,如此一座殿宇空落落的白放置著倒也是可惜了的,南宮若凡便下令將它重新修葺了,看著也算是煥然一新,儼然成了皇宮之中的另一處風景,可是終究柳婉儀在裏邊上吊身亡了,再怎麼樣的風水寶地,在宮裏邊的這些嬪妃看來也是不吉利,所以一般逼不得已要從昭陽宮前經過時,都是步履匆匆。
闔宮之中,就要皇後,嫻妃,還有子衿從來也不忌諱這個,即便是要她們進入昭陽宮中,隻怕也是不會有半點害怕。
柳婉儀生前就與皇後結怨,要是她死了之後皇後會害怕,那麼當初皇後也就不會派人往昭陽宮中去了,而嫻妃一向不信鬼神之說,況且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更加不會畏懼了。
至於子衿,她一向不信鬼神之說,再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子衿自問從未愧對柳婉儀,有何來害怕一說。
倒是孫容華和江婉儀,兩個人正是心虛的要死,自從將柳婉儀安葬了之後更是一次都沒有往昭陽宮那邊去過,就連給皇後請安的時候,都要繞著遠道而行,即便是呀多走上一炷香的時辰,她們也不會從昭陽宮前過。
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不過她們這樣也到並不是沒有原有的,這幾日宮裏邊的流言紛紛四起,宮裏邊的太監宮女總在在傳,一入夜之後,昭陽宮中就會傳出女人低低的哭泣之聲,而且聲音尖細,就像柳婉儀的聲音一般,一旦這種傳言在宮裏散開之後,傳播速度非常快,如今已是各宮皆知,這才紛紛有了忌諱。
不過這種流言,來的快,去的也快,即便是已經傳到了南宮若凡的耳朵裏邊知曉,他更是嗤之以鼻,並沒有想要追查的心思,不過就是偶爾提起,隨口一問便罷了,不會放在心上。
“近日宮中的傳聞,你可聽說了?”
如今已是入秋了,正陽宮中空曠,自然就顯得清冷一些,南宮若凡早已經命人在大殿之中點起了火盆,否則研磨之後一會子就被凝固了,筆頭也是凝澀不潤,要是沒有炭火在一旁烤著,子衿隻怕手早就酸了。
子衿還沉浸於研磨之中,南宮若凡批著奏折,卻還是不忘問問子衿今日宮裏邊傳的人心惶惶的流言。
“嬪妾早就聽說了,隻是一直沒有理會,像是這種空穴來風,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過去的,隻要沒有人再提起了,昭陽宮依舊是宮裏邊最恢弘富麗的宮宇。”
子衿倒是沒有想到南宮若凡也會關心起這種瑣碎的小事,這件事情傳到了現在,不過也就是過了兩三天的時間,可是就這兩三天而已,就已經傳到了南宮若凡的耳朵裏,可見流言紛擾究竟有多厲害。
不過即便是南宮若凡這樣問了,子衿也不覺得她是關心這件事情的走向發展,現在提起來,不過也就是隨便問問罷了,可見南宮若凡也並不是真的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
而此刻子衿的回答也不算走心,畢竟這件事情沒有多久機會自己再銷聲匿跡的,就像當初它悄無聲息的就在宮裏邊傳開了一般。
這種事情,信者有,不信者無,況且深宮之中,女人又多,陰氣自然就重些,再加上柳婉儀是自盡而亡的,本身這件事情就已經讓宮裏的人心中有了一個疑影,再有這種鬧鬼的傳言一出來,紛紛引導著宮中人朝著這個方向去想。
不過,一般這種傳言,要是放任不管,很快就會過去的,要是一旦有人介入了要開始調查了,沒有也會被有心之人在編造一些出來,到時候隻怕會鬧得更大,索性南宮若凡根本就不管。
子衿如今也是協理六宮,皇後都沒有發話要查,子衿自然也是不會主動提起,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不知道是不是南宮若凡的錯覺,他現在與子衿談話的時候,隻覺得子衿的話中越發的多了深沉,不過南宮若凡卻是心裏喜歡,因為他就喜歡和這樣的人說話,否則太過於膚淺的談話,南宮若凡也怕是接受不了。
“昭陽宮之所以是最恢弘富麗的,全是因為柳家舍得為柳婉儀花費,宮中大部分修繕,柳家可沒有少出力,隻是現在人去樓空,這昭陽宮也總要在找個主人才好,否則空著可真是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