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聽著子衿的話,雖然很想開口接茬,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正麵應對,從子衿開始禁足的那一日起,嫻妃就沒有見過子衿了,即便是後來子衿解除了禁足,別說是探望了,謹蘭宮中就是一步嫻妃也沒有踏足過。
“怎麼會,妹妹懷了身孕,皇上吩咐了不讓人去打擾了妹妹養胎,否則姐姐早就已經去謹蘭宮中看望妹妹了,現在倒是在這裏遇見了妹妹,看來咱們姐妹還是這般心有靈犀,想必妹妹也是不會介意姐姐前些時候疏忽了吧?”
嫻妃現在已經回過味來了,看著子衿嘴角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看著十分的令人親近,但是終究子衿現在懷揣著疑問,對於嫻妃這般親近的笑容也是無感,更覺得有些虛偽了。
不過今日子衿倒是不會與嫻妃發生什麼樣的衝突,即便心中有數了,子衿還是想要親耳聽聽嫻妃到底是怎麼說的。
從前她一向十分信任的好姐姐,都已經開始想方設法的要她的命,這讓她還怎麼敢去信任嫻妃呢?她一直以為她們之間是血肉相連的親人,不管是到了什麼時候,麵對著什麼樣的處境,兩人都該是相依為命,不離不棄的,可是子衿現在錯了,即便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在利益與權勢的麵前,都會反咬一口,讓你痛不欲生,背叛你的時候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嫻妃一樣,在不動聲色之間就將子衿陷害得禁了足,又在不動聲色之間將六宮之權握在了手上,可是如意算盤總有算漏了的一天,嫻妃怎麼也想不到,禁足不過隻是南宮若凡的緩兵之計,她更想不到的是,子衿居然懷了身孕。
如今出了瑾蘭宮的子衿,再也不是隻知道毫不保留的信任嫻妃的那個傻妹妹了,她要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為了南宮若凡與嫻妃一爭到底。
“小主,安胎藥已經熬好了,張太醫吩咐付過了,這安胎藥要趁熱的時候喝,效果才是最佳的。”
青黛已經將熬好的安胎藥送進了子衿的寢殿之中,隻看見子衿心情似乎有些鬱悶,呆呆的坐在了銅鏡前,銅鏡之中倒映著子衿有幾分疲憊的臉頰,看著有些令人心疼。
青黛自然知道她為何這般,子衿一向是重情重義的人,對於嫻妃和她之間的姐妹之情更是放在了前頭,以為她們在這後宮之中可以一輩子相互扶持著,如今徒然就被嫻妃背叛了,這種心情,就如同當初青黛被程遠山扔在了半道上,毫不猶豫的就拋棄了是一樣的。
青黛可以理解子衿的痛苦和掙紮,這種情誼之間的取舍,其實是最讓人難以抉擇的東西,特別是像子衿這樣,一開始就投入了大量感情的人,在麵對著背叛的時候,心中其實最難的接受的,而痛苦也就是最多的。
“今日的安胎藥怎麼格外的苦些?”
子衿看著青黛進來也是不發一言,但是想著腹中的孩子,還是接過了安胎藥一飲而盡,不過喝完之後,子衿便有些後悔了,今日的安胎藥比以往的都要苦上許多,喝的子衿眉頭緊鄒著,幸而青黛準備了蜜餞,否則這苦味咋子衿的舌尖上流連著,子衿隻怕忍不住反胃的想要吐出來。
原本子衿的胎兒就是在禁足的時候懷上的,被禁足的那些日子裏,謹蘭宮的生活可不像現在這樣要什麼有什麼,好多東西都被內務府克扣著,子衿懷著身孕,但是營養卻又跟不上,這會子才要讓張太醫好好地為子衿開了方子好好地滋補身體。
這也是讓南宮若凡後悔的一點,就因為他的將計就計將子衿禁足之後,讓子衿和腹中的胎兒都得不到最好的照料,所以現在他才會格外的緊張,日日的吩咐了張太醫往謹蘭宮中來請脈。
所以現在即便是子衿的心中不好受,也斷斷不會用腹中的胎兒來開玩笑。
“今日小主見了嫻妃,心中難免有些難過的,不過這種事情在後宮之中實屬平常,等到過一段時間之後,小主會想明白的。”
這個時候,青黛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畢竟深陷其中的是子衿,青黛頂多就是一個旁觀者,在一旁引導著子衿的情緒已經是她能夠做的最盡力的事情了,其餘的事情,那都是子衿的心結,能夠打開這心結的,隻有子衿自己罷了。
不管青黛在一旁說的再多,子衿的心中想不通,也是沒有一點作用的,這種事情,子衿才是當事人,要是子衿自己一直糾結在這件事情上邊,任何人的勸說都是沒有用的。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之前感情那麼好,為什麼進了宮之後所有事情都變了?”
子衿還是耿耿於懷,對於嫻妃的背叛,她心中終究還是沒有緩過來,十幾年的姐妹之情,子衿是在是看得太重了,一時之間要讓她看清楚這現實,著實有幾分困難。
要是嫻妃是進了宮之後才與子衿結交的,那麼今日子衿被她背叛了,很快就應該走的出來了,畢竟感情沒有多深,可是嫻妃與子衿偏偏就是從小就認識的,況且還有血緣之親,這種從骨子裏頭出來的背叛,換了是誰,隻怕都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