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說完這話之後,捂著嘴低低的笑了起來,一邊是在嘲諷宸妃,一邊是在提醒宸妃去年秋獵的事情子衿可是記得呢,子衿為什麼會扭傷了腳?這一點宸妃心裏邊清清楚楚,而子衿也想提醒宸妃,去年她的性命可是子衿救的,如今她卻想要恩將仇報,那麼子衿更加不會手下留情。
子衿受傷的腳,現在有時候到了陰雨的天氣還會隱隱做痛,她可沒有忘記,去年宸妃要跌落墜馬的時候子衿上前去救她,她是怎樣故意的狠狠的重傷了子衿的腳踝,去年秋獵的舊賬,她一直記著,在而瑾蘭宮之中,宸妃利用苦肉計害得子衿禁足的事情,她也一直記著在兩件事情加在一起的舊賬,子衿倒是很想和宸妃算一算。
“宸妃說的對,本來春日就沒什麼事情可做,如今獵場上本宮是去不得了,隻好讓宸妃與賢妃陪著本宮在這獵場後邊散步,皇上說了,這樣對本宮腹中的胎兒有很好的幫助,張太醫也曾叮囑過,要時常的走動走動,兩位姐姐能夠陪著本宮,實在是本宮的榮幸,況且賢妃之前懷過身孕,還生下了小公主,自然知道什麼樣的東西才是對一個孕婦最好的,想必捧著本宮轉一下,心中該是沒有什麼怨言的吧?”
對於宸妃的解圍,子衿並不給她麵子,而是話題一轉,又轉到了賢妃的身上,對於閑妃,子衿再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了,畢竟是嫻妃先背叛了她,而且還死不悔改,若是子衿講和的時候,賢妃能夠向子衿道歉,亦或者是兩個人就此和好,那麼子衿還會當她像親姐姐那樣,可是賢妃已經墜入了權勢的漩渦之中,迷失了自己,早已經不複當初,所以子衿也不會再去奢望她能夠回頭。
既然嫻妃都已經先背叛了她,那麼子衿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這十幾年的姐妹之情就當是打了水漂吧,嫻妃一心想要權勢而謀算子衿,那麼她便也不會再講什麼情麵,既然嫻妃和宸妃兩個人聯手,都想置她於死地,子衿何不奮起反抗呢?先下手為強的人總是最占上風的,這個道理子衿自然也明白。
“德妃的好意,本宮心領了,德妃如今懷了身孕,自然有些事情需要注意,本宮身強體健的,就這點吹風,到還不能奈何本宮,倒是德妃,若是逛夠了就往回走吧,畢竟這獵場之上風大,若是傷了德妃的胎氣,皇上怪罪下來,本宮與宸妃倒也擔當不起,再加上這獵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哪個不長眼的不小心傷了德妃,那麼這後果到底由誰來承擔呢?”
賢妃並不能揣摩出來子衿今日的意圖,所以她半刻也不想再單獨的跟子衿待下去了,她此時此刻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回到看台上去,看台上人又多,眾人的眼睛都盯在他們的身上,所以即便子衿心中有些什麼想法,當著這麼多的人估計也不會發揮得出來,而她的一些手段也使不出來,即便是有心,想要做些什麼事情陷害宸妃亦或者是嫻妃,子衿也沒有那樣的機會,所以在嫻妃的心中,隻有看台上還是最加安全的,並沒有半點隱患。
其實嫻妃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讓子衿覺得,她們兩人跟著子衿,隻會讓她更加厭煩,忍不住想要遠離他們,如果子衿此刻想要回到看台上,那麼嫻妃與宸妃是最開心不過的了。
“嫻妃說笑了,這獵場之上雖然風大得緊,可是還有兩位姐姐為本宮遮風,要說受了風寒,那也是本宮連累了兩位姐姐,隻怕那時本宮心裏真的有些過意不去呢!”
子衿的語氣半帶著正經半帶著戲謔,好像三人十分熟悉一般,之間沒有什麼隔閡一樣,三個人還能這樣輕鬆地說著玩笑話,可是宸妃與嫻妃心中聽了卻又是另外一番想法了,畢竟三個人之間的恩怨各自的心裏頭都清楚,若是這樣還能若無其事的開著玩笑話,這更加足以說明了暗地裏眾人的心機用的多深,就算是仇敵見麵卻也能裝的若無其事的。
“哎呀,這風可真大,將本宮的披風都吹掉了。”
子衿與嫻妃和宸妃來這草場之前,南宮若凡早已經讓人準備了披風給子衿披著,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子衿的披風卻是掉了,身旁也沒有一個宮女伺候著,子衿早在剛才就將身邊的宮女們都遣散了,子衿說她們三人想要好好地說說話,這才打發各個宮人都在一旁候著。
若是換做了平日裏,子衿的披風掉了,自然是半夏跟在生後撿起來趕緊披在子衿的身上了,可是如今半夏與子衿離得遠,半夏看不見這邊的情況,披風掉了,也隻是在地上放著,並沒有人將它撿起來。
“宸妃姐姐,能不能幫本宮又將披風撿起來一下,本宮如今懷著身孕,有些蹲不下去呢?這披風離著姐姐近些,不知道姐姐願不願意幫妹妹一個舉手之勞?”
子衿笑著看向了宸妃,雖然宸妃不太願意,可是抬眼望了望周邊,並沒有看見一個可以使喚的宮人在旁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撿還是不撿,要是拒絕了,這草場之上原本就是有些風大,要是這一會真的被吹傷了,宸妃和嫻妃隻怕還是不好交代的。
若是撿了,宸妃心中的這一口悶氣又咽不下去,憑什麼兩個人都是妃位,子衿就要指使她做這種下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