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去哪裏?”
看到眼鏡男糾結的表情,和內心的掙紮還有拒絕,林宇莫名地有了一種快感。
法術萬千,施術者的心還能不能在其中保持一份當初的純真,隻有天曉得,大部分的恐怕早就忘了當初學法術是為了什麼了。
林宇把目光投向大熊,“看你表演的時候了。”
大熊興奮的眼睛直放光,“聽好了……”
一串一串的賬號不加思索地報出來,看來是準備許久的。
眼鏡男不管怎樣糾結,還是在隨身的手機上輸入了轉賬信息。
林宇抽空瞄了一眼,說不心疼是假的,那長長的一串數字光是用數的都讓人心動,現在七分八拆的,剩不了幾個大子兒,不管是誰在經營,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你殺了我吧,”敲完最後一個數字後,眼鏡男絕望地喊,“快殺了我!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這話說的,”林宇拍拍這貨的臉蛋,“你變成鬼以後還得跪下來求我呢,還不放過我?知不知道你這些年做了多少的虧心事?想要順順利利的去地府投胎,不趕緊討好我怎麼行啊!嗬嗬嗬嗬……收工!”
“殺了我!殺了我!!!”
離開多遠,都能聽到院子裏傳來的吼聲。
“一共十四億九千多萬,裏麵至少有兩個多億是毒蛇的錢,”大熊身上的煞氣弱了許多,也平和了許多,“我幾乎已經嗅到毒蛇將要從他的洞穴裏爬出來的味道。”
“他有多厲害?”林宇好奇。
即便以現在這個形態說話,大熊依然無法掩飾自己的懼意,“他簡直不像個人類,不管多危險的環境,不管我們多少次覺得他已經必死無疑,可是他總能活著回來,他想要殺死的人,不管我們認為多麼不可能,他總能完成目標,他喜歡把自己比喻成一條黑曼巴蛇,徜徉在一望無跡的草原上,所有動物看到他,都會敬畏地讓開道路……”
“好像還真挺邪乎的,”林宇反倒有些躍躍欲試,“等他來,我倒想會會他,看他怎樣做為一個人類,殺掉我這個鬼差。”
“也許現在的我,就可以幹掉他吧,”大熊看來不打算分享這份仇恨,“這是我的事,所以——”
“我就在一邊看看,”林宇望著這個危險的大塊頭,輕輕把他腦門上的紙符揭掉,“當初他是怎樣把你坑死的?”
“直到現在,我也不是很明白,”大熊悻悻地說,“我們一起去接一單在非洲的生意,負責訓練一些當地武裝,報酬是可以得到一處金礦,輕鬆加愉快的任務,沒有絲毫壓力,有一天晚上,不知從哪兒來的叛亂份子,他們像從地裏冒出來的一樣,出現在營地周圍,殺死了所有人,但是毒蛇和他身邊的親信都不見了,我隻差一點就要逃出去,可是見鬼了,不知怎麼就被發現,最後看到的影像就是毒蛇和當地人走過來。”
“臨死還是個糊塗鬼,”林宇失笑,“難怪這麼大的怨氣。”
來時的路上停著救護車,現場也被封鎖住,一切發生的太快,根本沒人注意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嗯?林宇停下腳步。
“死了!他死了!”
圍觀群眾裏有人驚呼。
救護車上的心髒監測儀發出長長的嗡鳴。
很快地,一個若有若無的虛影出現在救護車邊,不知所措地看著裏麵正在被搶救的自己。
“唉,”林宇無語地,“大熊,你這一身的孽債,看來是永遠也還不清了。”
大熊也默然,“打從我殺第一個人開始,我就知道我再也上不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