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啦，”方靜笑著拉住她，“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小倩呢？”
“那個狐狸精，誰知道又去哪兒勾引男人了，”王嫣眼前一亮，“莫非你來是……”
“噓……”林宇阻止了她。
“你們在說什麼秘密？我可以旁聽嗎？”一陣香風飄來，小傅帶著迷人的微笑飄然坐到林宇腿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親愛的，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林宇看她動人的臉，又看一邊故作鎮靜在吃東西的方靜，驀然明白了。
其實以方靜的心性，想要過這一關很難，多半是以悲劇收場，但是遇到了小倩就不同了，她一定是用狐媚術迷惑了方靜的神智，讓她忘掉了不愉快，才會有如此不一樣的表現。
這個狐狸精，用自己的辦法挽回了一條即將消逝的生命。
“我是不是很棒？”小倩湊到林宇耳邊，呼氣如蘭，“雖然我不是很懂人間的情感，可是我是做了一件好事，對吧？”
“是，”林宇十分肯定地點頭，“你的確做了一件好事，可是她為什麼用那種眼神兒看著我？”
“哪種？”小倩裝糊塗。
“別轉移話題，”林宇發現不是第一次了，方靜看他的神情跟以前雖然還是差不多，可是多了點莫名的意味，那是——反正就是在大學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想要看到的眼神。
“你不喜歡？”小倩“無辜”地瞪著大眼睛，“這個——你是知道的啦，改變一個人的本性是非常難的，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我就使用了相對簡單的辦法，就是移情別戀，現在她把對原來那個禽獸教授的愛，全都投放在你身上，以前她愛的有多深，現在愛你就有多深。”
“胡鬧！”林宇急了，“你想害我們倆不得好死嗎？鬼和人怎麼能在一起？”
“別的鬼不行，你嘛——就不一定了，”小倩嘻嘻笑著，“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難道你忍心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親親我我？你受得了？”
“那——”林宇一萬個不甘心，可是還是略帶痛苦地，“可我已經是鬼了……”
“你怎麼了，不舒服？”方靜的手撫在林宇的臉上。
輕輕柔柔的，帶著無盡的溫暖，林宇差一點兒就要哭出來了。
“咣啷……”
臨近的一個攤位發出響亮的噪音，打斷了這難得的溫馨畫麵，震天的怒吼在此時響徹半條街，“爬開！想吃拿錢來，我這兒不是慈善機構，一天天都忙得要死，還特麼要這要那？當老子的東西是大風刮來的？滾！”
在那個攤位前，一個穿著破爛的乞丐不聲不響地走開，穿過兩個攤位中間的空隙，走進後麵的樓房，門牌號上有個3，另外一部分被遮得看不清。
雖然隻是一瞥，但是林宇覺得，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差點忘了辦正事，他正要起身，這才發現腿上還坐著小倩，“喂，你不怕方靜吃醋，還不起來！”
“為什麼要吃醋？”方靜笑眯眯的，“小倩人見人愛，坐一會兒有什麼了不起，還是你有別的想法？”
“沒有，怎麼會呢，”林宇趕緊否認。
“唉，無情的人哪……”小倩泫然若泣，“男人就是這個樣子，玩完了，玩膩了，就不想認賬了。”
“天地良心，”林宇都快冤死了，“我什麼時候玩過你？”
“不老實，”小倩挺起傲人的胸膛，“你敢說你沒玩過？”
“我錯了，”林宇眼瞅著四周有殺人般的目光投過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趕緊服輸，“別鬧了，真有事兒，還是大事兒耽誤不得。”
“那你先去辦事吧，”方靜有些失落，“小林，你現在在哪兒工作？”
“我知道，”小倩得意洋洋地，“在鬼街，心理谘詢事務所，靜姐有空去捧場吧，就當給他開張了，你是不知道，他那兒連個鬼影都沒有。”
方靜眼中現出神采，“就是不知道主人歡不歡迎。”
“歡迎，怎麼能不歡迎呢，”林宇忙不迭地脫口而出，然後就恨不得再給自己一耳光。
不行，我得走，林宇好說歹說擺脫了這三個女人，直到鑽進漆黑的樓道，還在喘粗氣。
“三個女人一台戲，真是受不了，”林宇鎮靜了下心神，舉步上樓。
樓道裏的腳步聲還沒有消失，還有粗重的喘息聲，雖然外麵熱火朝天，樓道裏卻挺瘮人，林宇來到二樓時，幾乎馬上就看到一雙死魚般的眼睛，是那個乞丐，他正掏出一把鑰匙，想要開門。
雙眼空洞無神，麵容呆滯，的確像是離魂的症狀，而且時日甚久。
奇怪，這樣的人怎麼會活這麼長時間？莫非另有秘法？可杜新宜的記憶裏都沒有。
揣著滿肚子疑問的林宇掏出瓷瓶，打開的瞬間，心底裏壓抑許久的疑問轉為恐慌。
不對！一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