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林宇發現自己越來越珍惜朋友這個詞,而現在,他恐怕要馬上要再去傷害一個朋友的心,把她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再撕開。
“去哪兒?”趙虎問。
“還想跟著我呀?”林宇無語地望著他,“麵對現實吧,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想了解你,”趙虎沒笑,反而很嚴肅的表情,“鄭副局長一共提到你的名字28次,我跟了他差不多八年,不管是誰的名字,他很少提超過五次,你是唯一的例外,我想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
我特麼也想知道啊!林宇腹誹道。
山下的路卡揮舞手中的信號燈,示意他停車。
“看來是沒辦法了,”趙虎把車停在路邊,“要是你會開,就開走吧,反正車上有定位,哦對了,別再殺人,今晚死的人夠多了。”
“這話聽著——”林宇呲牙,“好像我願意似的。”
心髒在此時傳來一陣一陣的絞痛,讓林宇的好心情頓時消失不見。
是業力,隻是沒有像上次那麼嚴重,對於這種比業火還要麻煩的存在,林宇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念誦地藏經,別無他法。
地藏菩薩在地獄發下鴻願,不度盡地獄鬼魂,誓不成佛,但是現在,他居然死了?!
方靜家。
離平河師範不遠處,有一棟17層的公寓被稱為大學生之家,在這裏發生過很多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有喜劇,也有悲劇。
方靜大概就是悲劇的那種。
剛一下車的林宇就禁不住打了個冷戰,這種事對一個鬼來說,實在太意外了,他抬頭四下打量。
在不到一百米處,東南方向,有一棟正在拔地而起的公寓正要落成,現在雖然是晚上,有些寒風也屬正常,但這裏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頭,路燈跟別處並無不同,但視覺上覺得很暗,還有就是風比街道上的凜冽許多,偶爾會有刺骨的冰寒,像被冰錐刺中的感覺。
林宇沒有急著上去,而是背著手,跟個遛彎老頭兒似的,繞著公寓樓開始閑逛。
今天晚上出的意外真是太多了,很多意外仔細追究起來,都有一定的必然性,就像秦祥居然會把自己作法害方寶兒一家的法壇安放在方靜家,這是他想都沒有辦法想到的。
林宇停下腳步,定定地看向前方。
工地大門右側的路被挖斷了,原來一條大路橫貫東西,現在隻剩一半,剩下的一半消失,罡風從斷處洶湧地奔過來,讓工地大門的鐵皮嘭嘭作響,在門口處有警方專用的警戒帶,凍在地上的沙土上還有紫紅色的血跡。
林宇心下疑惑,走了過去,正要仔細看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腳踝被一隻手突然攥住,身體禁不住朝前搶,索性走的不快,比較容易穩住身體,要是倒地,落點似乎正好是那灘血跡所在。
“你丫的是不是瘋了?”林宇有點兒氣急敗壞,“敢謀害鬼差?給老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