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裏的一縷微光透出格外的生機,林宇的車裏沒有開暖氣,窗花結在玻璃上,引得小黑瞪大眼睛,坐在置物架上,跟著魔似的瞅,隻不過它麵前的窗花在它的注視下,不斷地改換模樣,從一開始一片一片的晶體,變為可以讀出來的文字。
當它的舌頭開始舔自己的嘴巴的時候,這些文字連在一起,飄飄蕩蕩地從玻璃上浮現出來,在空氣裏遊蕩,所有的霜花都無聲無息地消失,車內的溫度快速上升。
能把魔法使用到如此程度,實在是讓人佩服,林宇略感驚異,但沒有多看,他不想看到小黑得意的德行,他會忍不住用碗拍它。
再一次來到這個古老的街道時,林宇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時光倒流。
跟以前相比,麵前的街道幾乎毫無改變,清晨的路邊,炸油條的煙火氣,熱騰騰的豆漿,起早的人大都是裹著大衣,裏麵是睡衣,與鬧市區的戰場一般的情景不同,這裏的一切都透著慵懶,很有古城的味道。
林宇沒有馬上下車,而是靜靜地呆在車裏,不知在想什麼。
離他不遠的街對麵,國土安全局的盯梢車停著,明目張膽地監視。
“有什麼好看的?”小黑順著他的視線,“想進去拿東西隻管進去就好啦,你瞪一天它也不會自己跑到你麵前。”
這麼說倒也是,再說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有人會在裏麵設埋伏?誰還會想到老子會再回來?國土安全局的人就在那兒看著,鄭經一掛掉,整個平河的氣氛都怪怪的,在這個時候生事,倒是真看不出來有誰還有這個膽子。
越想林宇的膽氣越壯,他推開車門,正要下車的當口,覺得肩頭一沉,“喂,你夠了喲,站我肩膀上還上癮啦?”
“這裏最舒服呀,”小黑理所當然地緊扣住他的肩膀,“視野最寬廣,要是有什麼意外,我跑起來也快。”
“怕有意外你還跟著我?”林宇有點兒懷念起帝哥了,真是不知道這貨到底在糾結個什麼,林叫獸那個牲口也有日子沒見了,當初一起打嘴仗的時候,多有家的感覺……
“嘭……”
因為想問題太入神,林宇沒有注意到店門口的台階,絆到以後再想起來,頭已經撞到門上。
今天大概不宜出行,林宇哀歎一聲。
讓他略感意外的是,門被撞開,他直接摔了進去。
一張報紙悠悠然落在他的臉上。
看來是沒戲了,林宇心知這次是白來了,這裏已經被徹底清理過,地上雜亂的腳印,原來整齊放在桌子上的報紙丟的到處都是,牆上還有淡淡的指印,明顯是細心用手摸過的,被砸出來的洞還在那裏,地上的碎水泥塊都還在,沒人動過。
不該來這兒的,要是龍虎山的人在附近,豈不坐實他跟杜新宜的事有關連?
曾經放置杜新宜法器——百鬼牆的地方,顏色跟其他幾麵牆明顯不同,地上還有白灰,不用說,一定是被挖走了,重新又砌上。
修道士的法器一般帶著個人的很多使用習慣,除非是從別的地方挖來的,本來就不屬於他自己,不然別人想要使用,幾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