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黴?不可能,這才幾天,林宇抬起頭,他這才想到,當初來這裏的時候,過於執著找三絕陣圖,結果反倒沒有仔細看床上的布置,更何況當初杜新宜正在床上辦事,看多了會長針眼。
床單上的小點用肉眼看是肯定看不清楚,林宇隻是一搭眼,就果斷放棄,這麼盯著看,看到死也看不出名堂來,床單是那種很俗氣的藍白格,白格和藍格上都有或深或淺的點,黑乎乎的,不注意真會以為是黴點,但林宇不會這麼認為,他深知杜新宜也許是個老人渣,但基本的衛生習慣還是不錯的,修道士多半都幹淨整潔,不是因為愛好,純粹是習慣,常年與汙穢之物打交道,不知不覺間,都會變得講衛生,所以這不可能是黴點。
鏡子,一定是鏡子!林宇把床單從床上扯下來,蒙到鏡子上。
杜新宜都不知道這床單有古怪,或許這部分的記憶已經徹底消失,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既然這樣,隻好充分利用這麵鏡子了。
還真是巧,方靜家有一麵鑲在天花板上的鏡子,黑貓的老窩裏也有一麵超大號的鏡子,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家子。
“你那什麼眼神?”小黑被林宇盯毛了,“喂,我警告你,吃貓是會遭報應的。”
“我是鬼,就算把你烤了,也吃不成,”林宇撇開眼神,這個時候,他又十分渴望身邊空無一人了。
就自己一個,不管什麼秘密,敵人隻能找到他頭上來,生死皆在自身,半點不由人。
床上一無所獲,陽光漸漸從外麵灑進來,照在床上,鏡子上,半點異常也沒有發生。
小黑十分忌憚地瞄了一眼他不一定什麼時候掏出來的碗,“那可說不準,你這人沒什麼信用,又沒有契約精神,還是保險點兒好,”說著,它向邊上縮了縮,冷不防撞到一邊的櫃子角,從角落裏滾出一截——骨頭?!
林宇眼尖,搶先一步拿到手裏。
是指骨,已經爛沒了,難怪當初進來的時候,覺得這裏哪不對,還有怪味,本來以為是床上的味道,但現在看來不是。
怎麼會有人把這玩意留在這兒?林宇確定杜新宜不知道這事兒,這東西以前他在搜查的時候,也肯定沒見過。
“有點兒意思,”出乎他意料,小黑卻興致昂然地走到近前,用鼻子嗅嗅,“你在拿出床單的時候,它才出來的,這一點我敢肯定。”
一因一果,林宇把床單拿過來,剛碰到指骨的瞬間,床單就沒有任何征兆地燒起來。
幽藍的火苗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把床單燒光,甚至連一點灰都沒剩下。
就這樣?
林宇傻了。
“哇哈哈哈……”小黑怪笑著趴到地上直打滾,“還不如我撿那一塊錢呢,現在好歹還能買塊雪糕,你這頂多算是取了會兒暖,還是按秒算的,哇哈哈……笑死我了……”
林宇別提多鬱悶了,正尋思著是不是把這破貓拍地上,好好收拾一頓,愕然發現原來很幹淨的鏡子上此時已經布滿了字跡。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字不是尋常的簡體,而是小篆,好在杜新宜是可以讀得懂這種對現代人來說太過深奧的字,可好像隻有——一半?
想到此處,林宇給了自己一記耳光,“我真特麼是個笨蛋!”
被子,被子哪?原來床上是有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