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我死了以後,從鄰居家裏走過來的女人,”歐文苦著臉,“真的,我沒撒謊,她就這樣——”他說著用兩隻手掌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就像這樣,送外賣的像沒看到似的,我真沒有騙你啊……”
這貨實在是個糊塗鬼,怎麼死的不知道,這些東西藏在冰箱裏的哪些地方卻知道的清清楚楚,再詳細追問,卻真的像一點兒不知情,怪,真怪。
“你說她從哪兒出來的?”戒嗔放下金剛杵,眼中恢複清明,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真的發火,這個家夥的狡猾程度遠在林宇之上。
“隔壁,就在那邊,”歐文指著廚房後麵的牆。
隻隔了一堵牆,說不定就是她殺死了歐文,隻是——
要真是月慧,這個女人的狠毒程度可是遠超過先前來的那個正一派弟子。
“最毒婦人心,”林宇嘀咕著,但是人卻走向門。
“怎麼不走那邊?”戒嗔指著牆。
“當我傻是吧?”林宇沒好氣地回道,在經過那隻黑貓的時候——
“喵……”小黑早有所感地一蹦老高,轉身想跑,冷不防被從天而降的碗扣在尾巴上,它慘叫一聲,“姓林的,香蕉西瓜你個——”
“嘭……”另外一隻碗扣在它頭上,林宇得意地大笑,“麻蛋的,老守在這裏,這下我看你還藏個毛線!”
“放開我!你要是敢搶我的東西,我要宰了你!!!”小黑狂叫,無奈兩隻碗雖然輕飄飄地落在它身上,好像隻要輕輕頂一下就能掙脫,了不起也能從下麵擠出來,可是它硬是隻能在底下窮折騰,就是挪不出來。
戒嗔超有默契地趴在地上,彎腰瞅餐桌板,“哦,果然,我說這貨怎麼老守在這裏,不是我說你,你這交的都什麼朋友,沒一個靠譜的。”
“不錯啦,”林宇也趴在下麵瞅,“總比你背地裏跟蹤強,老子都累瘦了,你倒輕鬆,在後麵跟著,屁用沒有,話說這是個啥?”
“蝌蚪文,”戒嗔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認真地看著桌板背麵的圖案,“金剛伏魔陣,加上金剛杵,伏魔缽,還應該有一部金剛經,加上一百零八顆佛珠,馬的,這是要抓誰呀?”
“他嘍,”林宇指著縮牆角的歐文,“一頓吃十斤油條還吃不飽,夠凶吧?”
“靠!”戒嗔狠狠朝他比了個中指。
“開個玩笑嘛,一點兒幽默感都沒有,”對於蝌蚪文,林宇是半點都不懂的,紋在身上的地藏經本來應該也由蝌蚪文書寫,可是事實上,是由鬼文書寫。
“在這裏,有人要困住一件東西,或者一個人,”戒嗔沉思片刻,“答案在這隻貓下麵。”
“這裏可是二樓,”林宇敲敲地麵,“能藏什麼?”
“一個惡魔,”戒嗔彈小黑的腦袋,“喂,你安靜點兒,我剛才還在奇怪你怎麼這麼老實,不符合你的風格啊。”
“我也覺得這貨進來以後怪怪的,”林宇壓著碗來回折騰,“喂,從實招來。”
“招個毛線!”小黑掙紮的更厲害,“放我出來,單挑!”
“你一個挑我們倆?”林宇戲謔道。
“來就來,怕你啊!”小黑勉強擠出半個頭,氣急敗壞地吼,“我要把你的臉都撓成地圖!再在上麵尿尿!!!”
“嘭……”林宇再次對它進行慘無人道的按摩,驀地靈光一閃,“靠,還用得著你!”
說著他閃到門口,打開門。
門口的花盆!當時隻是看過,但是沒人動,林宇上前,試著挪了挪。
很結實,像焊在上麵一樣,左右都動不了,搬起來更不可能,不是機關,那就是陣法,土是從樓下現挖的,幹的快要變石頭了,那花——
“你比剛變成鬼的時候聰明多了,”戒嗔隨後出來,“沒錯,這是把鑰匙,開啟門裏那個陣法的鑰匙!”
戒嗔沒有動花盆,而是用手在盛開的臘梅上撫動,突然抓住臘梅用力往上拔。
“哢……”
臘梅沒有被拔出來,連花瓣都沒有受到一點兒損害,但是歐文的家裏氣息大不相同,陰森恐怖,還帶著與現實世界截然不同的味道,最主要的——這種味道林宇聞到過!
“也許裏麵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世界?”林宇腦中閃過荒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