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不像是撒謊,一定是我神經過敏,林宇暗想,目光卻投向戒嗔。
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可不是大學考試,掛科還可以補考。
“另一半在哪裏?”戒嗔微不可察地搖頭,以示他也覺得秦明沒撒謊。
“不知道,”秦明緊張地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知道他身上有這東西的不止我一個,但到現在他還活得好好的,東西也沒被拿走,就是因為沒人知道這本破書有何秘密,就算知道裏麵可能機關的人,作為一個修道之人,都應該知道書中自有黃金屋隻是把戲的一半,還有另一半——”
“書中自有顏如玉,”林宇接道。
如果說這片金箔還算是小把戲,顏如玉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是——
“是鬼,”秦明指著林宇手上的金箔,“光是對鬼魂的挑選就必須非常嚴格,純淨,無因果,無怨氣,馬上就要投胎轉世,洗淨塵世間的所有欲望,在她的魂體上烙下印記,再斬俗緣,從此天地之間,再無他這個人,地府也沒有這個鬼,生生世世,永遠存在下去。”
“太狠了,”林宇可以接受殺戮,有因,有果,因果循環,堂堂正正,但無法接受以這種方式來利用一個鬼魂,畢竟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灰色的影子從賀紅旗的身上飄起來,凝結成鬼魂,出現在屍體邊上,現在除了林宇,也就隻有戒嗔看得到他了。
看到自己的屍體,賀紅旗先是有片刻的失落,隨即就怨毒地瞪著正茫然的秦明。
林宇拔出攝魂槍,冷冷地看著他。
事實證明,這貨比秦明聰明,他敏銳地察覺到林宇的殺意,雖然蠢蠢欲動,卻沒有發動進攻。
“怎麼不動手了?”林宇並不打算放過他,“上去做了他,隻要你動彈一下,我就殺掉你,鬼害人,我殺鬼,閻王爺都會說我做得對。”
“大人,”賀紅旗跪在地上哭訴,“這不公平,是他害死我的,為什麼不讓我報仇?”
“你還挺會惡人先告狀的,”林宇冷笑,“不是你種下的惡因,會有今日的惡果麼?現在兩條路給你選,要麼安心下地獄,要麼——被我幹掉!”
“大人,還有第三條路,”賀紅旗抬起頭,臉上沒有淚,也沒有悲戚之色,謅笑中帶著些許的瘋狂,“早就聽說林大人與秦家有仇,我知道一個地方,有顏如玉的線索,隻不過那些家夥不是我能戰勝的修道士,隻要大人出馬,一定可以……”
“你有什麼好處,”林宇心中更加警醒。
“小人隻求能幫著說句話,”賀紅旗手指搓動,比了個數錢的動作,“再施舍些小錢,幫我免了地獄之苦,順利投胎,家傳寶貝,小人願雙手奉上。”
“它是我的,”林宇揚了揚手上的金箔,“你拿我的東西送人情,有沒有搞錯?”
賀紅旗笑容一僵,隨即恢複如常,“大人有所不知,家傳的寶貝為了防止落入賊人之手,大都是做了手腳的,沒有我家傳的口訣,您要是拿著這幅圖,去了也是一無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