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去看看她。嘶~~”蘭箬璿說著就要起身,結果卻被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得倒吸了一口氣,這時她才記起自己也受了傷。
“怎麼?想起來了?”看到蘭箬璿的表情,葉景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無奈的扶她側躺下來,“我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
“沒……沒事,不用看了。”蘭箬璿紅了臉,這人怎麼搞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要避嫌嗎?
“你說說你,這麼大個人了,都不懂的心疼自己,都傷得這麼重了,還敢亂動,就不怕傷口裂開嗎?”葉景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震得蘭箬璿縮了縮腦袋,還真不知道這人平時笑嘻嘻的,凶起來還挺嚇人的。
“我……我這不是忘了嗎?”小聲為自己辯解道,結果卻發現葉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蘭箬璿為了不再挨吼,急急地轉移話題,“對了,這是哪裏?你怎麼會在這?”
“這裏是皓月樓,我是這的樓主,你說我不在這,還會在哪。”她的小心思怎麼能逃過葉景的雙眼,但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他還真的就舍不得再對她說什麼重話,隻好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現在回想起來他趕去時看到的場景,葉景至今還覺得渾身發冷。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步,那時,高高舉起的大刀正向她們砍來,蘭箬璿正被月兒壓在身下保護著。幸好他及時趕到,將大刀踢飛,命人生擒了三人,否則,他們就要天人永隔了。
當他命人扶起暈厥的月兒之時,月兒死死地抱住蘭箬璿,讓人怎麼拉都拉不起來,後來好不容易將兩人分開,他才發現蘭箬璿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麵如死灰,雙眼緊閉,氣息若有若無,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
第一次,葉景覺得世界要崩塌了,那個機靈狡黠的少女的生命,正在自己麵前一點一點的流逝,他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將這個女子留下。
忽然間,葉景想起了第一次在竹林見麵的時候蘭箬璿跳的那支舞,這時的她,真的就像那時所表現的樣子,快要翩躚離開了。
葉景貴在蘭箬璿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抱緊自己的懷裏,拍著她的臉輕輕晃動,“箬璿,醒醒,箬璿,醒醒啊,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的,箬璿……”顫抖的雙手,發紅的雙眼,向眾人昭示著他內心的慌亂和無助。
“樓主,您還是趕快將蘭小姐帶回樓中吧,或許小神醫還有辦法救救她。”影實在是看不下去,樓主這個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讓人不忍,讓人心痛。
“對,對。來人啊,快馬加鞭趕回去,叫逸給我準備好,我帶人馬上就到。你們告訴他,不管怎麼樣,他都必須幫我把人給救活,聽到沒有?”
“是,樓主。”一個黑衣人翻身躍上馬背,快馬加鞭趕了回去,隻留下滾滾黃塵,久久不散。
“你們幾個,將這三個人給我綁緊了,丟到後麵,讓馬拖著走。影,你就照顧好那個丫頭,不許讓她有任何閃失。”葉景對剩下的人逐一吩咐道,臉上滿是肅殺。
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葉景,影知道,自家樓主是動了真情了。他真的希望蘭小姐能夠平安無事的醒過來,因為隻有她,才能讓樓主活得更像一個人,一個擁有常人七情六欲、會哭會笑的人,而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或許樓主自己都沒有發現,前些日子,他總會自己一個人無緣無故的發笑,晚上消失一段時間過後,回來都是一臉春風得意,但是這段時間,卻比以前更加沉默了,隻是這種沉默,是一種情愛上的煩惱,而不似從前的那種眼神的空洞。
葉景並不知道屬下心中所想,他隻是緊緊的抱住蘭箬璿,卻又害怕因此而弄疼她的傷口,語氣中的乞求讓人心碎:“箬璿,你緊張的人我都會替你保護好,我隻求你不要離開我,快點醒來,好不好……”
雖然大家的行動都很迅速,但由於蘭箬璿的傷勢太重,外加上傷口處理的太遲,失血過多,心脈曾一度停止過,弄得葉景發起狂來,房中猶如蝗蟲過境一般,東西都被他毀得連灰都沒有剩下。
後來經過小神醫的救治,雖勉強護住了心脈,但還是高燒不退,弄得皓月樓中人仰馬翻,生怕這蘭三小姐一個不小心香消玉殞了,樓主毀的恐怕就不止是他的寢房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