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顥兒,你對這蘭三小姐,真有好感?”
不知是為什麼,許芸茜就想問濮陽顥這個問題,想親口聽到他的回答,看他的神情。
“回母妃,兒子是真的對這蘭三小姐有好感,如若不然,兒子也不會急巴巴地跑到父皇的大殿之中,要求求娶這女子,硬是從兩個哥哥手裏將美人奪了過來。”
濮陽顥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對許芸茜說,臉上還有幾分羞赧,這樣的神色,就連母親茜貴妃都從來沒有見過。
但是熟悉兒子性情的許芸茜知道,他是認真的,他是真的對那蘭小姐有興趣。即便是多年不見,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在自己的身邊,可許芸茜對於這件事,還是能肯定的。
隻是她不放心,還是要問多一遍,“你可當真?”
“當真。”濮陽顥不明白,為什麼母妃有用這種口吻、這種眼神對自己說話,然而他也不是開玩笑的。
許芸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想到大兒子之前為了蘭家的財力要求娶那女子,小兒子若也似他兄長那般,不是真心要娶那女子為妃的,她就難受的緊,有種衝動想要勸他將這場婚事給推掉,即便她知道這樣實為不妥。
就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她的難受究竟是為,這兩個孩子中的哪人……
“母妃,您這是怎麼了?五弟能夠求娶到蘭小姐,您不是應該高興才對的嗎,這是喜事一件啊,怎地您好像不太讚成?”
濮陽宇也覺得今夜的許芸茜很是反常,自從見到那蘭小姐之後,就一直是那種有些恍恍惚惚的狀態。
就連父皇他們好像也有些心不在焉,總是在不經意間瞄向蘭小姐的那個方向,難不成其中有什麼事情,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是啊,真的是喜事一件,隻是那也要建立在你弟弟願意的條件下,否則,就算得到了一切,你們又怎麼會真正的開心。”
許芸茜發現,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認真地跟他們談過這個問題,這是她的錯。
一直以來為了保護他們,保護自己,她都被動著迎接對方的挑釁,或是偶爾會主動出擊。這在他們看來,為了保命,就要打敗對手,即便是要犧牲自己的幸福。
先前宇兒娶妃的時候,她隻是覺得高興,因為終於可以喝上一杯媳婦茶了,而且這個媳婦還能幫助兒子過得輕鬆點,壓根就忘了有“利益”這一層的關係。
方才看到那個女子,想起了“她”,再回想這幫孩子爭著要求娶她,這才讓她想到了這些。
她可不認為,這麼一個名聲不太好的女子,真的有那個本事、那個魅力,能引來這麼多位皇子為她爭風吃醋,唯一能夠解釋這一切的,隻有她身後的蘭府,身後的財力。
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孩子早就長大了。有很多她使過的手段,他們也已經學得八九不離十,在他們看來,為了活命,就要有所犧牲。
值得許芸茜慶幸的是,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傷害過任何無辜的人,也沒有為了利益不擇手段過,否則,他們學了自己,就得成為人人唾棄的窮凶極惡之徒了。
可是,犧牲她的幸福,沒有關係,她卻不想她的孩子也跟她一樣,終日沒有幸福可言……
“母妃身陷這個沼澤中,是永遠都不可能逃脫的了,做那些事情,也是逼不得已的。可是我卻不願意看著你們跟我一樣不開心,我不想你們犧牲掉自己的幸福,去取得那些身外之物,你們懂嗎?”
“可是母妃……”
許芸茜抬了抬手,製止了濮陽宇的話,幽幽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想說的什麼,在這個吃人的牢籠中,不是我們說不爭,就能保命的。但是母妃可以保證,你們大膽選擇自己的幸福就好了,至於別的,你們無需將它們強加到你們的選擇之中。”
濮陽宇不解地看了濮陽顥一眼,這是什麼意思呢,母妃的意思是要我們找自己心儀的女子即可,不用管別人的家世?他怎麼總覺得她的話中有話,可是又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濮陽顥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懂母妃究竟暗示了什麼,但是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就證明她對他的婚事沒有意見了。
想著,濮陽顥對濮陽宇咧嘴一笑,樣子好不燦爛,惹來自家皇兄的一個驚訝,莫不是這小子真的看上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