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霜這樣想著，便雙手環胸，聳肩道：“so……？”
言下之意便是讓他繼續，自己並不需要去了解細節。
那句so，她也不在意這個異世的古人能不能聽懂。
炎月對她怪異的語言也不介意，隻是綻開一抹陽光般的笑容道：“烈心疼我的魂魄不能回到肉身，又不忍它們到處飄泊，在它們離開我的身體後，就讓它們進入了他的身體，讓它們有了棲身之所。
怕它們太過寂寞，偶爾也讓它們出來透透氣，就是這樣。
通常它們都是在晚上出來，所以你才會看得到，明白了嗎？”
冷無霜其實很想說，自己並不太懂他說的那些話，什麼靈魂無處棲身，便住在了弟弟的身體裏，但現在看到眼前的男子，清清楚楚說出的事實，她又不得不信。
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眼前那片荷塘竟然消失了，現在出現在那裏的是魔靈穀內的一角，荒蕪的景色毫無剛才荷塘月色的美感，隻是一片淒清。
冷無霜緊走幾步，走到那曾經出現荷塘的地方，轉身看著炎月，眼中盡是疑惑。
炎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著走到她的麵前解釋道：“你剛才看到的，是我用蕭聲製造的幻象，那其實是心裏看到的東西，你在想什麼，你就會看到，並不完全是我幻化出來的，明白嗎？”
真的很深奧，也很神奇，但冷無霜卻隻能被動接受這樣的事實。
在她的心裏的確是有一片荷塘月色，那是她曾經去過的一個地方，一個現代鄉村裏的度假村，在那裏，她曾和蔣凱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難怪剛才她會把炎月的臉看成是他的，大概也是這個原因吧。
冷無霜不禁想到，她抬眸看向身邊的絕美男子：“你會製造幻境，無論對方在想什麼？”
略一沉吟，對方道：“可以這麼講，”接著他又道，“製造幻夢，需要耗費施術者的靈力，利用製造幻境的媒介，諸如聲音，法術製造出來，讓施術者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看到景象，無論是對方的喜怒哀樂，都能製造。
這也可以成為攻擊敵人武器，給他們製造恐怖的場景，讓他們自相殘殺，從而讓己方不戰而勝，明白嗎？”
雖然隻是舉個例子，炎月卻說得輕描淡寫，給人一種錯覺，他即使殺人也一定會是優雅的，一如他的人一般，不會讓那血腥沾得自己一身，而敵方已被自己完全控製，任其宰割。
這樣的人其實是很可怕的。
冷無霜身為現代特工，閱人無數，有時為了去殺一個人，會在他身邊潛伏很久，唯一一個看走眼的，就算蔣凱了，因為沒時間去研究他，隻一味聽他在說，在講，以為眼中看到的，就是他說的那樣，才沒有去懷疑過他。
一次失誤，導致自己命喪黃泉，真是太不值了。
“你不是這世界的人吧？你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殺你的那個人讓你至今懷念。”
聲音如山泉水流過石間，清清泠泠，卻一語戳中冷無霜心底最深的痛，仿佛未愈的傷口被突然大力撕開，血流不止，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