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病房,四麵白牆,到處都充斥著消毒水濃鬱的氣味,隻有病床頭的吊燈渙散出隱隱的光亮。
病床上,遊文宣安靜地躺於正中間,突然間惶恐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像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不斷抽搐著,猛地她驚覺地醒來,頭疼欲裂。
她渙散而沒有焦距的眼神來回掃視著這陌生的環境,先前發生的一切漸漸在她腦中變得清晰起來,然,當目光注意到黑暗窗邊那抹熟悉思念的高大身影之時,遊文宣欣喜地顫了顫身子,她的風,還在她身邊。
“風,咳...”輕喚出聲,遊文宣此時的聲音聽起來竟是如此的虛弱、沙啞。
野風倏地轉過身,前一刻還聚攏的眉頭瞬間染上一層難以掩飾的愉悅,他迅捷地衝到病床邊,握緊遊文宣冰涼的手掌。
“文宣,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
“風,嗚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怕啊。”遊文宣翻了個身直接撲倒在野風懷中,哭得肝腸寸斷般,瘦細的肩膀不停無助地顫抖著,仿佛無止盡地宣泄著淚水和內心的惶恐不安。
“乖,不哭了,我的文宣,沒事了。”野風心疼萬分地用力環緊懷中的人兒,安撫似的輕拍著遊文宣的背脊,任由她肆意的淚水不斷滲進他的胸前,滾燙的淚珠兒像是要活活灼傷他的皮膚一般,他的心無法抑製地抽痛起來。
幸虧他的文宣沒事了,否則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良久,直到遊文宣的情緒稍稍穩定之後,野風才坐於床邊,神情依舊緊張,“文宣,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那幫人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野風微微皺了皺眉頭,此刻他最擔心的還是她的身子,如果這會要不是在醫院的話,他一定要親自好好檢查一番文宣的身子,這樣他才可以真的放心。
“嗚嗚,風,那幫人我不認識,根本不是我,他們要找的根本不是我。”遊文宣憤憤地搖著頭,無助地向野風哭訴著。
她永遠不會忘記今日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拜誰所賜,他日,她一定要千百倍地討回來。
布滿盈盈水霧的美眸中閃過一絲駭人的陰狠,隻是又在瞬間隱沒了下去,恢複了那張依舊楚楚可憐的憐人模樣,而專心於思忖整件事不同尋常氣氛中的野風並未察覺到遊文宣細微的變化,依舊小聲地安撫著,隻是眉頭一直深皺著,不曾鬆開。
“乖,文宣,我知道他們綁錯人了,褚痕都已經告訴我了,沒事了。”野風顫微地撫上遊文宣額前纏著白紗布的傷口邊沿,滿滿的心疼在瞬間就轉為了一種勃然滔天的怒火。
那群該死的混蛋,竟敢如此傷害他的寶貝,他一定會讓他們追悔莫及的。
而遊文宣自然是已經察覺到了野風那股無名的憤怒氣場,她的神經死死緊繃著,褚痕?天,她怎麼能忘了褚痕呢?當時他一定看到了她的落魄,他是不是已經和野風說了些什麼?
惴惴不安的胡思亂想著,遊文宣的臉色顯得愈加的蒼白。
“風,褚痕他...”遊文宣抬起掛滿淚痕的蒼白小臉,試探性地緊盯著野風好看的深眸,好像想從裏麵打探出些什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