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野總裁就請回吧。”餐桌的對麵,吻諾雪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冷漠的開口。
昨晚收留了他一晚已經是最大的底線了,她暫時不應該再讓這個男人來擾亂她的思緒,至少在她還沒想好該如何進行報複計劃的時候,她要離他遠遠的。
背脊倏地僵硬起來,野風停下手中剛要舀起米粥送入口中的動作,蒼白的臉龐上有些看不清楚表情,隻是那雙眸子,始終不肯罷休地盯著對麵專心喝粥的女人。
“難道,你真的連一次機會都不給我了嗎?”沉默許久之後,野風隱著痛意的聲音驟然響起,他的嗓子,似乎比昨晚在雨夜中來得還要低沉沙啞,卻是那樣的魅惑人心。
吻諾雪將頭垂得愈加地低,不知是何原因,今天的她無法盛氣淩然麵對野風,可能是因為此刻他因發燒而變得極其慘白的臉色,但是弧度的嘴角卻依舊掛著那抹淡淡的堅毅,讓她開始心慌了吧。
“野風...”努力構築著冷漠疏離的麵孔,吻諾雪怔怔地開口,眼中有中別樣的光輝閃閃。
“啪。”很突然,是大門打開的聲音,身處客廳中的兩人同時調過視線,看著乍然出現在門口的人影。
“諾雪,我買了早餐。”進門,一身米色風衣的炎黎曦依舊帶著那副屬於他的陽光笑容,他的左手還提著一隻旅行包,看起來風塵仆仆。
隻是當看到客廳裏還有一個臉色徒然僵硬的男人之時,炎黎曦含笑的眼眸禮貌性地點點頭示意,然後換好拖鞋,脫下外套掛了起來,一切,自然得仿佛在自己家裏一般。
或許...這個認知令野風很不安,眉頭深皺。
“曦,你沒飛去巴黎?”對於炎黎曦的出現,吻諾雪感到一陣不可思議,照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到了巴黎的展覽中心啊,怎麼又會突然出現?
“剛到巴黎,就被通知設計展出了些問題,主辦方臨時改了時間。”炎黎曦溫溫地解釋了一番,收到消息,他便也覺得沒有必要在巴黎待下去了,所幸就訂了最早的一班航機趕了回來,瞧了瞧餐桌上的米粥,“粥?諾雪,我幫你買了份你最愛的三明治。”
“我去廚房幫你拿碗,你也喝點粥。”瞧著炎黎曦臉上那抹疲倦之意,吻諾雪心疼地垂了垂眸,同時快速走向廚房,為他張羅起來。
提著新鮮的三明治,炎黎曦無奈地苦笑了一笑,眼中的寵溺之意是騙不了任何人的,“我來幫你。”
同時,俊逸的身子也跟了過去,偌大的客廳之中,便隻剩野風一個人僵硬的身影。
四周在片刻之內便冷寂了下來,野風靜靜地坐在椅子上,視線幽幽轉到廚房那一角落裏,兩人親密撚熟的表情,剛才溢滿胸口的瞬間滿足感頓時擊碎,那張蒼白冷峻的麵容也如同被覆蓋上了一層寒冷的冰意,陰沉得有些駭人。
雙拳握緊,從剛才他們一番話中,他似乎已經證實了某個事實,他們...竟然已經親密到住在一塊了。
這樣的事實讓野風原本就還虛弱不堪的身子如同受了重創般的痛楚,他收回那道視線,強逼著自己不去理會吻諾雪此刻臉上難得溫和的笑容,原來他們住在一起,難怪...難怪浴室中會有這麼多男人的日用品,他早該猜到,隻是他自欺欺人,不願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