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孩子二字,吻諾雪即使佯裝得再完美無缺的臉上還是閃過一絲陰冷,五年前,遊文宣懷著他的孩子,而她也懷著他的孩子,隻是生死決策的關鍵時刻,他毅然選擇保全他深愛的女人,卻是以她的鮮血做祭奠。
“如果你想知道,那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對吻諾雪的輕嗤苦笑,裝作不在意,野風怔怔看著她,隻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化解她心頭那股怨恨,“你等我,我換身衣服。”
然後徑直地從溢出中拿出搭配好的衣物,走向浴室,隻留下還呆然站立在門口的吻諾雪,秀眉一陣緊蹙,有些不安生。
很快,兩人坐於車內,一句話不說,野風隻是安靜握緊方向盤,然後從反光鏡裏怔怔看著一臉淡靜的吻諾雪。
感覺,五年來她變得太多,時常反唇相譏得令他有殺人的衝動,她的倔強,她的傲骨,甚至她的反叛,都讓他有些無力招架,也隻有此刻,她安靜地坐於車內,看著窗外的景物出神,讓她回到了從前那個優雅淡靜的樣子,隻是莫名的,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要帶我去哪?”吻諾雪冷漠地掃過一直緊盯著她的那道視線,語氣依舊波瀾不驚。
對於她突然的回眸,野風尷尬地側了側視線,假意地清了清嗓子,接著弧度的嘴角揚起,上車都快十幾分鍾了,她竟然現在才想到要問他去哪?該說她遲鈍還是隻能說明窗外的景物太迷人?
“到了就知道。”現在,他不想透露太多,更多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那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
切,裝什麼神秘!吻諾雪冷哼,再次不耐地看向窗外,隨著車子開離市中心,駛入越來越偏遠的郊區地帶,心中的彷徨更甚。
“不用擔心我將你賣了,因為,我舍不得。”看出她過於緊張的氣息,幾日來,野風首次開起了玩笑,企圖讓車內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一些。
隻是他半真半假的口氣讓吻諾雪蹙起眉心,她甚至可以敏銳聽出他故意試著緩和下來的僵硬情緒,到底,他要帶她去哪?
“到了。”將車子停在露天停車場,然後熄火,野風轉過身,看著出神的吻諾雪,還是忍不住開口打擾她的思緒。
淡淡地掃過視線,吻諾雪沒有開口回應,而是自顧自地打開車門,下車,頭頂的光線讓她不適地眯了眯眼,片刻之後,開始打探周圍的環境。
——曙光精神病院——
眼前高大的建築物,六個大字無預警地顯現在眼前,似乎還帶著一種讓人恐慌的氣息,吻諾雪轉過頭,看著已經站到她身旁的野風,一臉不解。
“進去吧。”此刻,野風完全沒有了剛才在車上還牽強的笑意,整張俊容頓時溢滿一種疲憊的蕭條,連肩頭都有些鬆鬆垮垮下來。
他隻是緊緊捏著拳頭,吻諾雪垂下視線,注意到他的舉動,隻是一個細小的動作卻毫無抑製地顯現著他的不安與掙紮,高大的身子也小小地輕顫起來,那是一種來自心底最深沉的情緒,蕩滌著他的靈魂。
不動聲色地注視著,此刻野風隻是頹然地盯著那六個大字,他的眼中沒有注意到吻諾雪一閃而過的心疼與不安,這個樣子的野風讓她心中一緊,苦澀溢滿,蔓延,卻不知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究竟,他為何帶她來這裏?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