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極力佯裝鎮定,擺脫了他的糾纏,絕對不能再被他影響。
奔跑中,吻諾雪一麵不停在心中固執地自我催眠,一麵還要不時地回頭注意著身後那個男人是否追趕上來,奈何,手忙腳亂之中,一不留神腳上那雙細長的高跟鞋便順勢一拐,緊接著纖細的身子也像失去支撐般狼狽跌坐在路麵上。
該死,她怎麼會這麼大意?吻諾雪不禁懊惱地低咒起來,如此急躁,根本與平時的自己大相徑庭,說來說去,這都怨身後那個禍水男人。
啊,對了,那個男人!吻諾雪忍不住氣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猛然之間她才記起來,現在她根本不該跌坐在這耽誤時間,而是應該快點離開,要不然他追上來就麻煩了。
剛想起來的身子卻被頭頂上方突然投射下來的黑影硬生生終止,來不及了。挫敗地咬咬唇,麵色蒼白無力。
“該死的你,SHIT!”喘著粗氣,來不及平整好自己那急促的呼吸,野風立刻上前,蹲下身子。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女人會如此不要命般地想要逃開他,想起他剛才目睹的那一幕,她削瘦的身子猝然不覺跌在地麵上的那一刻,他的心髒簡直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仿佛有那麼瞬間,痛到差點連心跳都漏了好幾拍。
明明自己就在她的咫尺,卻無法伸手將她攔腰抱入懷中,正如五年前的那次大爆炸一般,他就在她的不遠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身陷險境,什麼都做不了,這種無力感讓他沒來由的害怕,哪怕隻是一丁點小傷害,他都已經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絕不能再失去她。
月影稀薄的路麵上,野風故然地脫掉吻諾雪那雙礙事的高跟鞋,順勢檢查起她的傷勢。
“唔...痛。”當野風粗礪的掌心緩緩撫過那腫痛不堪的腳踝之時,不由讓吻諾雪疼得倒吸一口氣,連兩道秀眉也不住地死死蹙了起來。
該死的,剛剛跌倒的時候明明沒有那麼的痛,此刻被野風這麼一碰,竟然才驚覺到駭人的痛意正一陣陣襲來,根本讓她抑製不住喉間的呼痛聲。
“終於知道痛了嗎?”乍聽到那聲嬴弱的呼痛,野風極力壓下心頭的擔憂,麵部的表情也隻是耐不住地皺了皺眉頭,反應極為冷漠,就連語氣也是冷冷冰冰、不帶溫度的。
其實,他並不是不擔心,隻是故意佯裝得無動於衷,顯然,他正在生悶氣,隻是被過人的自製力壓抑著,沒爆發出來。
即便他對自己剛才在餐廳裏故意挑釁她的行為有些後悔起來,是他考慮不周,完全低估了他所深愛女人的自尊心,但相比於剛才,此刻更多的情緒波動還是對吻諾雪這樣不顧自己的舉動感到憤怒,本就麵無表情的臉色也在頃刻間沉鬱了下來。
“原來你還知道痛?瞧瞧,你該死的究竟在幹什麼?表演小醜嗎?還是,是誰準你穿這種見鬼的鞋?”熾熱的藍眸斜睨著吻諾雪腳踝處那誇張的紅腫,野風壓抑許久的怒意終於全線爆發了出來,滿腔的心疼伴著攝人的暴戾,狂肆地吼道,而當他注意到一旁那隻已經有半個鞋跟斷開的高跟鞋之時,眸中的火光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