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緊緊鎖住那頭正悠然自得的男人,他太清楚這個男人的劣性了。
“嗬,這你可要問居安了。”問他做什麼,這酒又不是他調的。
原來剛進入酒吧那會,居安退下去的原因不僅僅隻是去端酒,更是去收買了這家酒吧的酒保,讓他把給諾雪的那杯酒調高了酒精濃度。
龍舌蘭酒本就是極烈的酒,再加上後勁十足,如果再將酒精濃度調高,那麼對於不諳酒量的人來說,別說是整整一大杯,就連喝個幾口都會醉得不省人事。
這一切自然是野風與成吟祁事先商量好的,隻是野風不知道的是,他讓居安還在酒裏另外動了一些小小的手腳罷了。
聽到成吟祁的話,夏居安沒有出聲,隻是垂了垂頭,清澄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不認同,“少爺,居安認為這樣做對那位小姐不公平。”
居安看著對麵的野風,他的視線似乎直勾勾地盯著洗手間的方向,而麵上更是顯露了真切的擔憂之色。
她知道少爺的這位朋友無非是為了抓牢那位小姐的心,才會設計出這一切,隻是往往因為太在乎或太自信,而忽略掉一些最重要的細節,雖然隻是短暫相處的時間,但她可以十足把握,那位小姐生性倔氣,斷然不會接受這樣被人設計得來的愛情。
他這樣做,或許隻會適得其反。
而成吟祁顯然是沒有想到夏居安會出聲指責起他的不對來,冷著臉掃過那依舊沉著的麵容,見她隻是看著野風的方向閃神,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閉嘴。”聲音中隱隱流露一絲危險的氣息,“居安,你逾矩了。”
“少爺。”居安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隻是第一次,她有了反唇相譏的衝動。
“記住自己的身份。”難得的,成吟祁似乎動了真火,他惡狠狠地衝夏居安瞪去一眼,那眸底閃爍的光,似是警告又似嘲諷。
他是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隻是任人玩弄的禮物罷了,是這樣嗎?居安的麵色有些無力。
十幾分鍾過去了,吻諾雪卻還是依舊沒有從洗手間回來,這讓野風更加的擔心。
“該死的,我得去洗手間看看。”野風並沒有多少心思去理會身邊這對男女的爭執聲,他知道一個勁地憂望著洗手間的方向,身子有些緊繃。
SHIT!怎麼去了這麼久?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野風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高大的身子更是急不可待地從沙發上倏然站起,剛剛踏出的腳步卻被身後的成吟祁製止。
“瘋子,你以為女洗手間可以隨便進的嗎?”懶洋洋的聲音,外加輕睨了毫無耐心的野風一眼,狀似隨意,爾後成吟祁又轉過,對著身後的夏居安命令道,“居安你去看看,順便也讓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溫潤平和的嗓音此刻讓人聽來卻是一種無法抗拒的霸道,還有更多的是稍稍的輕嘲。
他是在說她不清醒?夏居安抬眸,望進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隻覺得他的眼神深沉難辨,當下隻是抿唇不語。
批判她不清醒,這對一個要隨時保持警惕心的護衛來說,無疑是種侮辱。
“是。”斂下心中千絲萬縷的情緒,夏居安默然,沒有多言,便靜靜地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