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摔開了桌案上的文件,繼續埋頭,一夜,宛如無息。
清晨的第一道陽光攝入,吻諾雪才開始彎了彎自己酸脹不堪的腰部,昨夜,她就這樣在床上蜷縮了一夜,而這一夜,自然也是無法成眠,睜眼等待著天亮。
緩緩步入浴室,看著偌大洗手台鏡麵中的自己,淩亂的發絲,蒼白的容顏,而身上那套睡裙因一夜的輾轉無眠褶皺得更加淩亂、狼狽,甚至更誇張的還是細看之下,連雙眼底下都圍著一圈濃濃的黑色墨跡,讓原本蒼白無力的麵孔又增添了一絲憔悴。
看著這樣的自己,吻諾雪先是啞然失笑了一下,繼而重重地吸了吸氣,算是給自己提點精神,伸手,扭開水龍頭的開關,將冰涼透徹的水潑到自己的臉上,瞬時混沌的腦袋立刻清醒不少。
過了很久,她才伸手抹去臉上的水珠,而因方才那一番動作早已讓一頭濃密的大波浪卷發也染上了些許的水漬,水滴因她直起身子的動作正沿著發梢滴落在她的胸前,讓真絲吊帶睡裙下傲人的上圍半露,流泄出一股既性感又妖嬈的極品畫麵。
而吻諾雪卻依舊渾然未決,隻是用力甩了甩那頭稍顯層次美的長發,接著才開始刷牙洗臉,梳妝了起來。
待到她一臉清爽地從浴室中出來已經是十幾分鍾以後的事了,拉開立體的衣櫥,她依舊為自己選了一套不失典雅的淺灰色職業套裝,嚴謹的套裝不僅沒有顯得古板老成,穿在吻諾雪身上反而更凸顯了她姣好的身材效果。
一切準備就緒,吻諾雪抬腕看了看,驚覺到時間已經差不多看便打開房門步了出去。
清晨無人的走廊上,吻諾雪一下接著一下的腳步沒入價格不菲的進口地毯上,輕盈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而途徑右手邊的第一個房間之時,吻諾雪的腳步倏然停下。
這是野風的房間,不知他是否還在睡?考慮半分,她抬了抬手,想要敲門,卻躊躇不前,昨晚他那麼晚才回來,現在應該是還在睡吧?她又何必擾人清夢呢,再者,就算此時見到他,她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所以...還是算了吧!
吻諾雪縮回了抬高的手,放棄了先前的念頭。
其實昨晚她窩在床上,豎耳細聽著他回來的動靜,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她感覺到野風在她房門外站了許久,久到她以為他會直接推門而入,質問她那日進入辦公室的真正原因,隻是等了很久,最終耳際處傳來的還是一陣斷斷續續離去的腳步聲,當然連那聲輕不可聞的歎息聲也清晰如昔地蔓延在她腦海深處。
吻諾雪一陣酸楚,他不相信她,卻也不質問她,隻是用這種沉默的方式淩遲著她,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感覺讓她無時無刻不感覺到窒息,同樣也感覺到疲憊。
不過顯然,野風也並不好受吧!不然他的歎息聲不可能這般了無生息,甚至連腳步聲聽起來都是異常的沉重,呆著致命的壓迫力,險些讓人透不過氣來。
唉,連她都要忍不住地哀歎了,眉宇之間更是染上了一層倦色,最後盯了盯緊閉的門板,吻諾雪回過身,繼續往前走的步伐,她不該想太多,現在她最應該做的就是搞清楚程氏與Empire.Group新產品外泄一事究竟有何關係。
無心再想其他,下了樓,吻諾雪直接招車,前往程氏企業。
而此時的盤龍別墅書房裏,野風依然保持了一夜的坐姿,始終垂頭處理著手頭上的文件,又是漫漫且冗長的一夜,無眠且倦怠,工作至天際發亮。
疲憊與棘手的商業難題讓他原本俊逸的麵容更加憔悴,下巴處新冒出的胡渣更是為他籠罩了一層難掩頹廢之色,還有眉宇之間那隱隱的不耐,讓他此刻整個人看起來宛如是頭困在籠子裏的野獸,躁動難安。
太陽穴旁的青筋不斷跳動,隱隱生疼,野風終是挨耐不住,低吼一聲,驀地,甩下手中的金筆,筆尖用力觸擊在桌案上,灑出一條黑色的細長墨跡,斷斷續續,有些甚至還濺到了一些剛處理好的文件紙上。
看來,又要重新影印一份了!
想到這,野風就更加煩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