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室裏,氣氛沉凝,兩人的麵色皆是極不好看的。
吻諾雪站在那辦公桌前,身體挺立得僵硬無比,臉色陰沉得緊,然而那雙本該盈盈而亮的瞳眸中此刻卻燃著一股似烈焰般的火光,正灼灼地對著還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散發出殺人於無形的激光。
再看野風,不為所動,仍一派悠閑自得的神色,鎮定自若,垂著頭眯著眼,雙目似認真地盯著桌案上的文件,對於麵前之人的憤怒之光,似乎一點也不以為然,甚至不打算加以理會。
兩人之間的沉默像是一場拉鋸戰,誰也不肯退讓絲毫。
最終還是野風,在看完這份文件上最後一個字跡的時候,才勉強抽空抬眼掃了掃吻諾雪還站在他桌前的身影,扔下手中的鋼筆,爾後將身子輕輕倚靠在椅背之上,雙眉斜挑。
“吻秘書,你似乎很悠閑?”
那傲然的語氣中分明還帶著一點冷屑與嘲諷,野風這副神色看在吻諾雪眼中,更是激起了無數的怒火,她捏了捏拳。
“為什麼要派我去澳洲,如果你不想再看到我,大可以直接將我開除,何必還要這麼麻煩?”
按捺了許久,吻諾雪終於問出了一直存在心頭的問題,這就像一根刺,如果不即使拔掉,始終會讓她心生芥蒂。
況且她實在也搞不懂野風的想法,正如她所說的,如果是不想再看到她,他大可以直接將她開除,她自然也不是個死纏爛打之人,今後定不會再出現在他眼前,惹他厭惡。
可是現在,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而吻諾雪冷硬的麵孔,僵啞的聲音,一切看在野風眼裏,聽在野風耳裏,竟讓他覺得有種別樣的快感,他就是要讓她怕,要讓她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後悔。
四目相對,相比於吻諾雪的急躁,野風就來得內斂多了,他像是在打心理戰一般,對於吻諾雪的問題,先是用一陣冗長的沉默來代替,而雙目則如雷達般地探視著,試圖瓦解眼前之人僅存的冷靜。
看到那兩道秀氣的眉心蹙起,性感的嘴角又劃開一絲得意的弧度,像是在享受這種將對方玩弄在股掌間的樂趣。
許是野風覺得玩夠了,又快速轉過眸線,也不再看她,幾乎是冷漠而決絕的。
“開除你?哼,在現在這個敏感時刻,如果我真開除了你,無非是在向所有人承認我野風是天下第一的白癡,竟會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還引狼入室,被竊走Empire.Group新產品的研發方案。”
屆時,董事會那些老家夥不趁機鬧得底朝天才有鬼!
野風又側過過看她,性感的嘴唇扯出嘲諷的表情,“或許,這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不是嗎?”
又是這樣,他的聲音又是這樣突然地輕柔了下來,就像是在對摯愛的情人喃喃細語一般,有著柔情萬丈。
可是...吻諾雪拒絕地搖搖頭,她知曉野風,也了解他的脾性,他的溫和隻是為了接下來更狂烈的暴風雨。
而他話裏字字傷人不見血的諷刺冷寒,和著他冷硬剛強的臉色,更給人一種刺骨的疼痛。
吻諾雪沉默了,曙光裏,她的嘴唇依稀又開始蒼白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