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嗎?
野風嘲諷地甩頭,目光無情落在吻諾雪身上,而吻諾雪也失神地望著他,目光中有一種不知所措的疼痛,嘴唇微微顫抖,看得出來是在極力抑製情緒。
看著她,於是,野風的目光中也漸漸出現了同樣的疼痛。
風輕雲淡啊,陽光正暖,卻讓室內的兩人都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終於,吻諾雪霍然扭頭,眼中有種脆弱絕望的光芒在閃爍,她顫抖著,牙齒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出聲,她不允許自己發出脆弱的嗚咽聲。
好久之後,才壓抑下鼻間那股衝動,接著舔了舔幹燥的唇瓣,顫著聲音,開了口。
“隻要我去,你就願意放過我們嗎?”
聲音中似乎還帶著無限的哀怨,數不清的惆悵。
她說“我們”,也包括那個男人嗎?
野風眼中的光一沉,心口閃過一絲不悅,“是。”
“我去。”
她終究還是妥協了,頹敗如冰。
“我喜歡聰明的女人。”野風的指尖染上吻諾雪透明的臉頰,明明是聽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然瞳孔卻是一黯。
然後又很快收回了手,腳步離開她的身邊,再次落座在自己專屬的辦公椅上,執起鋼筆,垂眸開始處理公事。
“既然如此,還請吻秘書好好準備一番,三日後動身。”
他冰冷無情地說道,然後伸手一擺,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不知是怎麼走出總裁室大門的,吻諾雪隻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陣虛軟,險些就要跌在地上,所幸背後倚著牆壁。
她的身子有些微顫,突然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刺進她的渾身血管,連本在流動著的血液也緩緩凝結成冰,漫天遍野放寒意,她宛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縱然陽光暖暖,風和日麗,也絲毫激不起她心底的半分漣漪,她隻覺,又寒又冷!!
......
三日的時間過得是極快的,吻諾雪也已經在這三天內交接完她所有手頭上的工作,令她吃驚的是,原來接替她工作的竟是葉秘書長的侄女,也就是那日在會議室坐在她旁邊那位對她顯露鄙棄之意的葉飛飛,想來定是葉秘書長極力推薦的吧。
對於此事,吻諾雪也無暇關心太多,反正不管如何,已經都與她無關了,而在交接工作時葉飛飛時不時的冷嘲熱諷也令吻諾雪感到一陣好笑,這女人似乎還沒坐穩她的位置,就急著宣示主權了。
如此,有必要嗎?
國際大機場內,擁擠的人流不斷揣動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亦或是歸來的喜悅,亦或是離別的哀愁,也有獨自前行的落寞。
角落裏,吻諾雪靜靜端坐,等待著班機,而在她身邊,是這次公司一同派去的其他三位秘書,興奮在她們臉上始終逗留,她們侃侃而談。
如果自己也能像她們一樣,僅僅保持著一份即將出國深造的單純喜悅,該是有多好,也不用想現在這樣,愁眉苦臉了。
吻諾雪黯淡地轉過視線,雙眸僵硬地望著頭頂那塊巨幅不斷變動的飛行日程表,找到自己所要搭乘的那班飛機起飛時間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機的時間,應該還有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時間,她就要離開這方土地,自己一人獨自去遙遠的澳洲。